清晨到来得格外早。小小的宫殿并未出现在后世影视作品里宫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的样子。方思嘉跳下床铺,费力地指使着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穿好鞋。她绕着这个小小的宫殿打转,借着蒙蒙亮的晨光探索这片曾以文物形式出现在她面前的宅邸。说是宅邸已经是十分夸大它了,方思嘉凭借着自己还是孩童的身体,很轻松地就转悠到了门口。
门口靠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方思嘉把头探出门,男人很快跪下,小声喊:“公主,早上寒,您快进屋去。”
方思嘉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扶他的肩膀,试探地问他:“你快起来!小豆子?”
“公主你总是这样心善。但要是被其他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小豆子从善如流地站起来,又半蹲下与方思嘉对话。
方思嘉有个问题想问他很久了,“你识字吗,小豆子?你知道我的名字是那几个字吗?”
“公主的名字是于小姐取的,思家,就是想家。”小豆子对她说。
“原来是这样,”方思嘉歪歪头,“我哥哥呢?”
“皇子殿下昨夜在仁寿宫得太后厚爱,在仁寿宫睡下了。”小豆子说道。
耶!马上就搬到太后的宫殿咯!方思嘉小声地在心里高呼,她清了清嗓,说:“咳咳!我去歇下了。”
然而事实却不如方思嘉想得那么简单。天蒙蒙亮,仁寿宫就迎来了一位贵客。
太监和宫女紧随其后,那位大人才一坐下,宫人们马上布置好果盘茶饮。年幼的太监很快趴跪在地上,那位大人摆摆手,“太后仁心,见不得这个。”那位太监立马跪立起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而坐在人群中间的男人只是挥挥手,“都出去。”
太后很快就来了,她说:“皇帝今日来得真早。”
“没吵到母后就好。”说话的人面带微笑,眼神中的厌恶却藏不住。他接着说:“朕爱看小虫斗来斗去,却不曾想,一只蚂蚁也觉得自己能做我的主了。”
惠敦皇太后环望四周,看到只有皇帝一人,于是对身侧伺候的大宫女绘新说:“昨夜三皇子在哀家这睡着了,去把他叫来跟皇帝说说话。”
“朕不知,母后竟关心起朕的皇儿来了。”皇帝笑笑,并不当回事,“是朕思虑不周,未曾想母后座下空虚。那周全海前两天上折子说,嶆红国训出两只大狗,能人立,还会叼着东西给您行礼呢。”上一句话还笑盈盈的男人,下一秒就怒不可遏地大吼起来:“母后素日忙于为朕祈福,可知这后宫中的玩物和小虫竟勾结起来。朕的东西,朕要她死,她才准死!”
太后微微合上眼,等待这次皇帝的火气消了。
皇帝很快发泄起自己的怒火。先是拽断自己的链子,赤色的珊瑚珠落了一地;接着,男人边说边把茶水倒在地上。
皇帝的火气很快发泄完了,过于激烈的情绪让他有些喘,“小小一只鸟,也敢!哈,母后,朕要好好洗洗这后宫。素日里几个小宠互咬着逗乐解乏,没想着纵出了敢狗仗人势的东西。”
太后的珠子已数了三圈,她睁开眼,说:“皇帝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自是,母后从来都是事事以朕为先。”皇帝很快又笑起来了,“母后近来是否身体安康,若是觉得无趣,朕找些日子搭个戏台让母后解闷?”
“皇帝,”太后走过来摸了摸男人的肩膀,“哀家看三皇子平日乖顺,他妹妹三公主给哀家捏头捏得好。两人序齿正好合为六,哀家想接来身边养着。”
“原是如此,养便养吧,能给母后解个闷就是他们天大的福分了。”皇帝接着说:“母后在这后宫静心礼佛,也是需要点乐子的。母后歇着吧。”
正殿的风波早早就扩散开来了。绘新走到侧殿,本应睡着的少年跪着给她磕了两个头,“多谢姑姑,多谢姑姑。”
“没时间做这些了,快领我去接三公主。”绘新拽起少年的手臂。
方镇祐猜测过头顶的那个男人会发作,却不曾想过如此之快。他立马起身,大步往小门走,“姑姑随我来。”
方思嘉有些无聊,于是她又走到门口,坐在门槛上,问旁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男人:“小豆子,我哥哥去上学了吗?”
“奴才不知。”小豆子知道公主向来不爱看人下跪,也没行礼,只是盯着门外偶尔路过的人。
方思嘉想起现在的事,还有些兴奋,那可是活生生的偶像。昨天也没仔细盯着看看史书上写得是否属实。方思嘉嘿嘿一笑,又问:“我哥是不是超级厉害?”
小豆子不太理解公主的话,不过公主向来这样,于是他点点头。突然,他瞥见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十全。
“公主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只有殿下出声才能出来。”小豆子把方思嘉抱起来。方思嘉问他:“发生什么了?”
小豆子把方思嘉锁在柜子里,再一次说:“别动,别出声。”
方思嘉像是被施加了咒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