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被她多少带着点肉麻的用词惹得有些不好意思,对面的年轻人忍不住看了二号一眼:“更、更深刻!?咳咳……”他呛了两口茶水,“那个……请便?”
二号根本没什么反应,只是收拾完午市之后店内的乱子,像条懒狗一样胳膊搭在椅背后,打了个呵欠。
而善子摸着下巴,倒没在意客人的失态,她只是思考了片刻已经开始了‘测试’:“让我想想……”
她带着决意开始了问询:“Let\''s be friend?”
“嗯?”客人没太明白。
红线没有动静。
“唔……我收养了客人?”而善子只是继续问,但走向完全被她的恶趣味带得越来越离谱。
二号倒是说着风凉话:“这有点困难吧。”也不知道他是说善子过于嫩气的外表,还是那位年轻客人被会社摧残后的老相。
那心口的红线仍是一副蜘蛛丝粗细的模样。
“那二号收养客人,毕竟我十年前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这样了。”
“喂。”
红线甚至隐约开始有些发黑,出现了转向恶缘的倾向。
善子双手抱胸:“义兄妹?”
红线没反应。
“雇佣?”
蜘蛛丝模样的细线突然有了反应,代表善缘的鲜红色蜘蛛丝已经变成了棉线粗细——然后善子这才左手打在右手上,啊了一声。
“原来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这样一说我正需要一个雇员,而三号你刚好要辞职。”善子语气里满是惊喜,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太好了,我们很有缘呢。”
而那位客人举起了手:“请问三号是谁?”
“你。”那边的二号幸灾乐祸地咧出了鲨鱼齿。
善子已经摆了摆手:“开玩笑的。”
“三号?”
“不,关于剥削那部分,我还蛮讨厌垃圾上司的。”自己成为垃圾上司也不行。
被强制冠上三号名字的客人沉默了片刻:“您不会是在说梦话吧?”应该是被善子那种半是脱线半是缺乏紧张感的态度牵着鼻子走,客人已经不知不觉说出了真心话。
“搞不好噢。”大喇喇坐在沙发另一角的男性店员幸灾乐祸地帮腔。
善子把托盘丢了过去。
二号看也不看地用手接住了。
“啊。”然后他才懒洋洋地歪着脑袋,“是不是用牙齿接住会比较好?”
三号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太不卫生了吧……”
*
在善子提出邀请的瞬间。
她就看到,年轻人心口和自己连接着的红色棉线,随着自己的选择,已经又变粗了一截,成了电线粗细的因缘。
……果然没猜错啊。
三号正好出现在她打算让二号长期外出探索,但店里缺人的时候——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纸箱。
虽然那个箱子确实是难得一见给自己寄来的东西,但这个碰巧进入咖啡店的客人也不仅仅是个客人——他应该也是‘土特产’的一部分。
可能是善子思考得太久——那边被善子强行称呼为三号的客人已经提出了抗|议。
“那个,我有名字的……”年轻男性明显已经放弃了挣扎、不,现在已经是三号脸上露出了‘好歹让人自我介绍一下吧’的表情。
“啊、在这里除了店长之外的人提到真名是禁语哦。”差点就让他说出名字,善子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年轻人的自我介绍,“会被不妙的东西听到的。”她简单解释了一句。
“……被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指比在嘴前,嘘了一声,转移了话题:“而且,比起从三号这里得到金钱,由我来给与的话,总不会是诈骗吧?而且三号辞职之后也需要工作不是吗——而且,为了确认你的情况,三号最好也是每天都来一趟,通报一下去向。”
这样的话,善子可以随时确认线的情况,如果见面之后线断裂了,也可以让二号马上出动,之后由她绑上构造红线,维持在还有一根红线——维持在‘还有人没见最后一面,所以没法死掉’的状态。
这下三号面上倒是露出了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表情,不过他仍有些疑惑:“可是,咖啡厅不是已经有员工了吗……”如果这咖啡店的性质确实是仅有少数人可见的地方的话。
善子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啊,是说明明生意这么惨淡,要不是靠回头客和老主顾帮衬都活不下去的地方为什么还需要新雇员的事情吧——”
“能请您不要把这么冒犯的话塞到我嘴里吗……”应该是逐渐理解了善子的德行,三号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那份拘谨。
“二号有别的工作的。”
“果然都是被改成了这种代称啊。”
而那个被叫到的黑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