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摞快把他围起来的古籍、打印件和一大堆装裱在绢布里的卷轴。
此刻五条悟正快速翻阅着资料,毫不在意地把看上去就是非常稀有、或是超级有年头,搞不好都有文物价值的宝贵文献丢得到处都是。
梳着丸子头的男高把地板上的卷轴捡了起来,才发现这些典籍不仅有咒高的藏书,更多的还有他根本没在学校里面见过的私人收藏。
再配合文档堆旁边那些印着五条家家徽的箱笼。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某位大少爷半夜指挥族人送过来的东西。
他稍稍靠近了教室中间的五条悟。
那个将墨镜像是发箍一样别在头顶的白发DK已经露出了暴龙嘴,只是靠近了一点点,就听见他像是诅咒人一样地嘀嘀咕咕着‘哼哼、等我找到的话你这家伙就死定了’‘敢用女体化来挑衅我’这种让人完全摸不清头绪的,幼稚非常的自言自语。
宝石蓝的眼睛瞟了黑发的同级生一眼:“噢,你来了啊,杰。”
然后五条悟还没解释自己在这里翻书到底有什么意图,他就已经啊了一声,然后从自己身旁的书堆里直接抓起了十厘米厚的文献,一点愧疚、拜托都没有地往死党的方向一塞。
五条悟还没开口。
“我先回去复习了。”叼着烟的硝子直接以原地倒退的姿势就想溜走,“抽烟对古籍也不好吧。”
白发大少爷双眼里都有半夜不睡觉爬起来的细微血丝:“掐掉不就好了。”手已经直接‘延长’到教室门口,抓住了女同学的后领,“硝子也来帮忙。”
五条悟直接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硝子的身旁,把像是木头人一样楞在原地的同级生嘴里叼着的香烟啵的一声拔出,然后以无限掐灭了香烟,直接把她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他也分了十厘米的文件给硝子放在了桌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认真的同时还带着点不讲理的幼稚。
旁边双手托着文物古籍的夏油杰露出了两个等号一样的简笔画双眼:“能把我拒绝的可能性考虑在内吗?”
“喂——这可是死党遇到的麻烦诶!”把墨镜别在头顶的高中生咋咋呼呼。
硝子放弃了反抗,但她趴在桌上毫无干劲,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帮忙的样子:“不,你根本不说是怎么回事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帮忙吧。”
而五条悟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将一条腿搭在了另一边膝盖上,像是个焦躁的哥斯拉一样用脚拍打了地板好一会儿,才终于松了口。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两人都啊了一声。
在梦中被别人术式命中了,据说是被抓去看了自己的预知梦,不仅被起了可爱风的昵称,还被对方顶着壳子做各种奇怪的表情,对人说敬语,最后还要用那种‘既然你喜欢这样那我就配合你吧’的方式直接女体化登出。
硝子把手掌放在了五条悟的额头上。
旁边的夏油杰已经直接拿出了一个记事板夹。
“嗯,37.2℃,体温倒是没有问题。”然后这位医学生预备役又撑开了五条悟的眼皮,拿出手电筒照了过去,“有红血丝,不行,对我的照射没有反应。夏油!把你负责急救的咒灵叫出来。”
留着一撮怪刘海的助手已经装模作样地把硝子的‘诊断’记了下来,嘴里连声称是,已经召唤了亲亲咒灵。
白发高专生维持着被撑开眼皮的姿势,额头直接冒出了好几个青筋。
*
最后还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去训练场地又互殴未遂,被作为班主任的夜蛾正道抓现行报以老拳,三个人才稍微消停下来。
两个脑袋顶着包的男高站在贩卖机旁边被硝子一人发了一罐冷饮,三人并排歪七扭八地坐在栏杆上,对话反而稍微有了正形。
硝子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她点起一根香烟:“但是也不能排除你只是在做梦的可能性吧。”作为医学生预备役,她的猜测最为现实,“毕竟梦境是大脑想象的产物,想制造怎样的奇观都不出奇。”
“而且昨天晚上你那边有别人的咒力入侵的话,不说高专的结界,住在你隔壁的我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夏油杰则是以自己的角度理解了一下现状,他把冰饮贴在肿起来的侧脸上,“如果是对你使用术式的话,基础的咒力波动总该是有的吧。”但昨天晚上的他明明就在五条悟的隔壁,却什么都没感觉到地睡到天亮了。
五条悟倒是没有旁边死党那种冰敷的细致,他想也不想地砰地一声打开了易拉罐,把冰凉的汽水直接灌进嗓门,放任自己随着冷意打了个哆嗦。
但和那种带着略带着毛糙、青春期的焦躁感完全相反,五条悟在喝了两口汽水之后,语气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不,我用眼睛确认过了。”
硝子诶了一声:“在里面可以用眼睛吗?”
“都说了是和清醒梦是完全不一样的啦。”白发男高将墨镜重新戴了回去,简单带过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