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这样吗？”
小丫鬟愣住了，“您、您说谁？”
“谢献音。”
少年帝王沉沉道出那个名字。
小丫鬟眉开眼笑地道：“那是自然，二姑娘打小就喜欢圣上，稍微大些就想着要进宫去见圣上，但凡圣上颁布什么旨意，二姑娘都支持您，京城有人说您坏话，二姑娘还要和那人争执呢。”
只不过……小丫鬟想起这几日二姑娘的反常，又不敢继续说了。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二姑娘如今…很抗拒圣上。
成弗听罢，冷笑一声。
兴许她曾经确实很喜欢他，可现在，她怕是将他视作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小丫鬟张望着道：“到了，圣上，二姑娘就在前面的小桥假山。”
成弗停住脚步，抬眼望去。
只见宽阔的庭院中，小桥流水，池塘游鱼，一道素巧纤细的身影正坐在桥上，背对着这边，喂鲤鱼吃食。她一头墨发披肩，动作倦懒，乍一看宛如画中美人。
大太监聪明，挥挥手示意小丫鬟下去，小丫鬟无声行礼，最后偷偷看了成弗一眼，红着脸跑掉了。
没想到下一刻成弗道：“你也下去。”
啊……？大太监傻了眼，回过神，忙躬身退下，“是是。”
这是要清场的意思了。
不消片刻，闲杂人等都离开了。
成弗却沉沉注视着那道身影，许久未动。
前世，他曾在梦里见过她很多次，可每当梦醒，一切却都化作泡影。冷宫里依旧空空荡荡，乾清宫没有她的身影，没有人给他磨墨相伴，为他暖衾留灯，也没有人和他嬉笑嗔怒，耳畔添香。
直到她从他身边消失，他才恍然惊觉，原来她已经如此深刻地镌刻进了他的生命。
他的每一个习惯里都有她的存在。
曾经她还在冷宫时，他试着说服自己她不重要，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想见她，还是可以去见她一面。
可当她死去，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寻尽五湖四海，他再也找不到那个满心满眼只是他的身影。
成弗缓缓迈开步伐，朝桥上的那道身影走去。
谢献音专注地扔鱼食，看着池塘里一堆鲤鱼急切地冒出头，不由蹙眉，对其中一条胖乎乎的道：“你不许抢了，上次来你就是最胖的，这回别的鱼好不容易长胖了，结果你更胖了！”
那胖鱼不理会她，凭着巨大的体型把别的小鱼挤走，美滋滋地把鱼食一口吞掉。
谢献音看得急死了，听见身边脚步声靠近，想也不想便道：“画屏，给我拿根长的杆子来，我要把这贪吃的家伙赶走！”
身边的人却没有说话。
谢献音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却猛地僵住了。话卡在嘴里，往后倒退一步。
手里剩下的鱼食顷刻间散落在地，不少都倾泻进了池塘里，那些鲤鱼蜂拥而上，吃得更欢了。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不变的风神俊朗，意气风发，可和前世她第一次见他不一样，那时的他如一柄开刃的剑，锋芒锐利，光华尽显，可如今他的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沧桑痛苦和思念。
谢献音很快回过神，躲避了视线，匆匆从他身边离开。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捉住了她的手臂。
沉声：“阿音。”
谢献音挣了挣，却挣不开，咬牙朝附近看去：“圣上别和民女拉拉扯扯，被人看见，您怕是要多不少麻烦。”
“我不怕麻烦，”成弗道，“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谢献音猛地扭开头，“可是民女不想和您待在一起。”
成弗注视着她，沉痛道：“你就如此恨我吗？甚至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谢献音慢慢闭上眼睛。
握着她手臂的大掌滚烫，如火焰般灼烧着她，让她想要逃离。
成弗道：“昨日你刺我一刀，今日还未痊愈。曾经你最心疼朕受伤……你不是说，如果有人违逆朕，欺负朕，你就帮朕出头吗？”
前世曾有一次，他领兵回来，身上负伤，胸口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她看得直掉眼泪，虽然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给他上药。
那时她气愤地说，微臣要给那些人使小绊子，让那些人回家摔跟头，下雨天没伞用，吃饭的时候碗里掉墙皮。
他被逗笑了，将她搂进怀里，说，真的吗？那你要怎么做到这些？背后的幕后主使都是老臣，心思深沉，不会让闲杂人近身的。
她左右顾盼，心虚地说：我可以诅咒他们。
他朗声大笑。
她被笑得恼羞成怒，挣扎着从他怀里出去，却不小心按到他的伤口。
他痛得脸色苍白，她忙又回来，说是不是弄疼你了？
结果竟被他一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