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以泄露机密为由给你用刑?严重点还会把你逐出工部,毕竟你是个当官的,还记得你跟我说过身份就像把枷锁,你也是个当官的应该明白。”
李玄月是当官的,自然明白霍成殇是什么意思。
隔间这时候也停了下来,门被打开,率先闯进隔间的是一束光,由于隔间和外面都挂有油灯,因此显得并不刺眼和昏暗,他带着霍成殇离开隔间走进过道内:“殿下需要的东西老爷子都准备好了。”
“如此就辛苦你们了。”
“哪里,殿下就是这里了。”
李玄月拉开拐角后的一道门,正是工部的正厅也是议事厅。
风从李玄月拉开的门外吹进室内,屋内点燃着油灯因此才不显得昏暗,而是给了屋里人有人来的提醒。
厅里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看向门口,拱手道:“五殿下。”
而坐在正中央的吴秋人正单手按揉着太阳穴,听见声音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反而是放在桌子上的手轻敲着桌面,不慌不慢地开口:“五殿下。”
霍成殇额首算是回应:“吴尚书。”
吴秋人抬手指了指空缺的位置:“还望殿下不要责怪老身的脾气,就坐那里吧殿下。”
“吴尚书为朝廷做事多年,功勋赫赫,小辈又岂敢与之相比,只是贵在身份罢了。”
霍成殇坐在指定的位置上。
吴秋人放下揉太阳穴的手,在桌子上轻敲一下:“玄月,还是你的手艺好,揉揉我的太阳穴。”
“是,老爷子。”
李玄月躬身说道,走到吴秋人身后抬手放在人的太阳穴上,脑海里一边回忆起老太医的医嘱一边按揉起来,目光深邃,动作轻缓却又不失力道。
吴秋人闭上眼睛,放松了神经。
“果然这么多年,还是你的技术最深得欢心。”
“这是自然,为了让父亲你舒服做儿子的自然要练好手艺,这样才能孝敬你老人家。”
李玄月嘴角上扬,语言里满是俏皮音,手上的动作未变。
吴秋人却是睁开眼睛:“少来,平常让你干个事拖拖懒懒的,反倒是献殷情比谁都快。整天不务正业与他人交流,满嘴花言巧语,倒是说得人心坎里去了。你说要不要赏你板子?”
李玄月撇嘴:“老爷子哪里有像你这么说亲儿子的,正事我可一个也没落下,总比一些有脑子却跟没有脑子的家伙强。”
说着视线在权尚书脸上掠过。
吴秋人闻言却是笑出了声,反手拍了拍李玄月的肩膀:“怪不得有人喜欢你说话,有人不喜欢你说话呢,没名却有指引,这大白话全是他人教的吧。”
俩人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霍成殇的眼睛,余光一直注意着权尚书李穆,他清晰的捕捉到了李穆在李玄月话说出来的时候身体徒然一僵,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看起来这工部内部确实是水深似海。
他有点明白之前李玄月的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了。
“五殿下,我这儿子嘴从来不把关若是跟你说了什么,还是不要往心里去了。”霍成殇回神,摇头:“不,相反李侍郎的话很有道理,相信这件事情在尚书和诸位的带领下,定是能够度过危机。”
吴秋人看向霍成殇,单手撑着下巴,微阖双眼:“那就借殿下所言极是。”
“好了好了,”李穆勾起嘴角,打起圆场:“尚书我们该跟殿下好好说说天阁一事,不然殿下这趟可就白来了不是。”
“李穆,我这还没说话,你到先开始指挥起来了,难道忘了工部的规矩了吗?尚书在听尚书,尚书不在听权威第二大之人,你的位置要靠边才是,还是说你有了想要上升一步的想法?”
“尚书说的哪里话,李穆不敢。”
“敢不敢的,我也不清楚也懒得追究,玄月,周望山你们说是不是?”
李玄月抬眼看了眼李穆笑而不语。
而提名的周望山睁开闭目养神的双眼,开了口:“尚书说的不无道理,或许是李尚书年纪大了脑子迟钝才会一时忘记规矩,事到如今反倒是天阁的事情关系着工部未来,他这事可以往后挪挪。况且五殿下还在这里,我们就在这里内讧若是叫有心人传了出去,恐叫五部看了笑话不成。”
“确实是这样,那我们不说了,玄月把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来,我们要开始了。”
李玄月应声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物件放到桌子上,坐在吴秋人旁边。
“五殿下,在开始前我们打算叫你见一个人。”
霍成殇问道:“什么人?”
李玄月从袖口里取出一枚响铃抵给吴秋人。
吴秋人接过,晃了两下:“带进来。”
镣铐声从远到近,凌乱缓慢的脚步声,旁人的呵斥声令霍成殇侧过身,就见刑部侍郎刘宴压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人走进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