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在满目疮痍的世界里做着美丽荼靡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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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路边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二十三岁,也就是说我全部拥有的夏天只有二十三个,如果非要给夏天定下一个主题,那么我的夏天便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启的倒计时。”
虞归晚拿起石子向河面扔去,“我该去找他的,说他是欺骗我的骗子,因为我连我的十几岁都撑不过去。”
空无一人的河边没有同伴可以回应她,只有吹过她发丝的晚风在轻轻地安抚着她的思绪。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那她坚决不会再来这里走一遭了。
……
虞归晚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的童年。
因为太不幸运,所以无法定义。
她的妈妈和爸爸是在她两岁的时候离婚的,爆发点在于妈妈又一次因为一些小事开始和爸爸动手,并伤到了来劝架的奶奶,导致爸爸终于忍受不了才离了婚。
妈妈带走了家里大部分的东西,包括她的婴儿车,因为她的年龄太小,所以被判给了妈妈。
在没有组建新的家庭前,她一直被妈妈殴打着,外公外婆试图劝阻过很多次,但依旧没有成功。
因为太恨了,太恨这张和父亲相似的脸,太恨这个让她也感到痛苦的生活,所以虞归晚便被迫成为了一切不快乐的发泄口,尽管尚且年幼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小孩生来就会爱自己的父母,虞归晚也一样,她很爱自己的母亲,哪怕妈妈会因为她嘴馋吃了一点她的饼干而殴打自己。
离婚之后爸爸很快就组建了新的家庭,娶了一个虞归晚见过无数次的女人并生了一个弟弟,偶然看到父亲对那个弟弟疼惜的样子,那一刻母亲对自己和父亲的怨恨突然有了解释。
她不是男孩子,她没有帮她留住父亲,原来母亲的歇斯底里是因为父亲的不忠,原来她的家早就破碎了不止一次……
母亲后来也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也生下来了一个弟弟,从那刻起她真的变成了两个家庭之间的败笔,没有任何人愿意提起。
虞归晚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现妈妈好像自始至终不爱她的,因为太多了,多到她推时间线都推不出来。
她拒绝和自己见面,不回复自己的任何信息,偶尔要个一万韩元都会被骂的很惨,看见路边小店里的玩偶猫时自己是真的很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娃娃,但却被她告诉她根本没有钱。
结果自己却发现她正在酒吧里和朋友喝酒,打电话给她她说听不清就挂了,发了信息让她早点回家也没有得到回复。
虞归晚的童年只在几十平的小房子里,她没有旅游过,也没有参加过什么补习班,更没有什么一家三口去首尔旅游的合照,她甚至连首尔都没去过。
只是想要个玩偶却被告诉她也很困难,可是她哪里困难呢?虞归晚想不明白,明明弟弟唾手可得的东西,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却那么麻烦?
同父异母的弟弟根本不愿意叫她姐姐,每次叫声姐姐都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样,可是怎么办?她也不想有弟弟呀……
……
母亲在上段感情里造成的敏感不安逼走了她的下一任丈夫,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在母亲又一次的打骂中走向了尾声,他们在弟弟五岁生日后没多久便离婚了,甚至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连弟弟都直接扔给了她。
大抵那个男人也是残忍的,一丝瓜葛都不想再有的举动直接把母亲逼疯,从而在一帮子狐朋狗友的唆使下她走向了吸毒的不归路。
父亲从离婚起便会给他们生活费,但给的不多,因为大多数都被奶奶藏了起来,她想偷偷给孙女儿攒钱买一个属于她的房子,其次也是怕妈妈会拿走去买毒品。
“小晚啊,你有听见声音吗?楼上有声音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听,是你爸爸来找我了~”
被妈妈带进房间里的虞归晚看着面目突然狰狞起来的女人,冷汗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你这个贱人怎么就能和那个该死的东西长这么像呢?嗯?哎一古,看着还挺漂亮的呢,什么都做不好的贱人留着这张脸也只会勾引男人吧?”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将年幼的她打倒在地,力度太重导致她左耳突然耳鸣,她只依稀记得那天母亲尖锐的笑声和外婆的哭声,还有在外公按住母亲前她的便宜弟弟挡在她的身前护住了她。
看着母亲顿住的手,昏迷前的虞归晚突然意识到原来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人也会停止伤害她爱着的人的动作。
……
她有尝试过自杀,因为生活真的太痛苦了,但外婆和外公叫着她囡囡的声音把她唤了回来,看着手腕上的伤口,虞归晚一边手忙脚乱的包扎着一边小声的啜泣着。
她想要求救,想要去看心理医生,但那时母亲因为组建了新的家庭而拒绝了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