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你下床拧亮房间里的台灯开始翻看从外公外婆家搬来的小时候的东西。
你这个普通人当然不可能通晓儿童心理学,所以即便那个被研究的样本是童年时期的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三四岁时候画的的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你隐约只记得三四岁的时候,你有极其强烈的认字欲望,如果你那个时候就和提瓦特大陆产生了联系,那么能够学会提瓦特大陆的文字也就情有可原了。如果你真的有你记忆里那么强烈的文字上的表达欲望,那大概率就会在这些鬼画符里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翻完第一本图画本之后,你就已经觉得有些头大,虽然你爸把一些图画标注了如年月日和画图原因以及图画的内容,但是大概因为那个时候四岁的你在语言沟通方面和你爸有着基础语言模块也无法能够抵达的代沟,以至于有一些图画的标注文字需要极强的想象力才能理解这副画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
第一本看完,你已经觉得头昏脑胀,转头看了一眼被塞满的纸箱子,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正愁着这么多东西怎么一天之内看完,你妈推门而入,和正在看图画本的你大眼瞪小眼。
“你起这么早不出来洗脸刷牙?”她板着脸问。
那一瞬间福至心灵,你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经过了怎样九曲十八弯的思维方式,下一秒你听到自己说:“我找东西呢。”
“找东西?”
“刚起床没睡醒,好像把什么东西掉进这里头了,我正翻着呢,一会翻完就去洗漱。”
你妈关上门之前还不忘催你一句:“起了就去洗脸!”
多年母女,你相当清楚这是她故作镇定缓解尴尬的固定话术,确定门被关上之后,你又向后翻了两页,不紧不慢把一本看完,确认这本里面没什么具有突破性的信息,才把这本图画本放回箱子里,离开房间洗漱准备上班。
在公交车上你翻了一遍前一天在手机备忘录上记录的内容,确定今天要做的事情之后,你才重新把备忘录界面调整到命名为提瓦特大陆的备忘录,在备忘录下面继续填写昨天睡觉之后在提瓦特大陆上收集的信息。
你最在意的就是阿贝多经过检测之后告诉你,你在提瓦特大陆的状态是非稳态,或者换成众人更为熟知的名词就是“量子叠加态”。
你对于物理学的了解并不多,上学时期物理书上曾经蜻蜓点水地解释过相对论和量子纠缠之类的东西,你对于这种东西的了解也仅限于那只被放在盒子里死去活来半死不活的薛定谔概念里的猫。
浏览器随手搜索了一下薛定谔的猫这个词条,关联搜索词条引出的其他物理学概念看得人头晕眼花,而且即便你真的弄懂了这些词条的意思,也不代表就可以解释清楚你会出现在提瓦特大陆的原因,你甚至迄今为止也没办法确定提瓦特大陆是不是一个“现实世界”,或者说,你的世界上的物理法则是不是在提瓦特大陆上也适用。
近乎麻木地随机点开关联搜索词条,无意中看到了一条观察者效应。
这个词条让你原本瘫坐在公交座位上,不禁坐直身体,凝神阅读起来。
观察者效应是需要在薛定谔的猫的基础上理解的。
如果把盒子里的猫形容成一种正在运行的骰子机,那“观察”这一行为就是暂停的按钮,骰子机在运行时可以roll出任何可能的点数,那是不稳定的混乱的可能性巨大的状态,而“观察”之后,也就是按下按钮之后,骰子机里的数值就会变成稳态的可以阅读的点数。
你看过词条之后,这样理解观察者效应。
而如果阿贝多没有说谎,而提瓦特大陆和你的世界共用的一套物理法则的话,那也就是说,在提瓦特大陆世界的你就像是一个没有被按下暂停键的骰子机,只是在疯狂的以人类无法观测到的极限速度roll点数却没有一个具体的点数。
以上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
你揉了揉因为阅读文字变得有些酸痛的眼睛,蹙起眉头。
那也就是说,提瓦特大陆没有那个能够让你稳定下来的“观察者”。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观察者效应这个假说成立,以及提瓦特大陆和你的世界共用同一个物理法则的基础上的,你在备忘录上记录下关于“观察者”的猜想,在最后标红。
从头看这页备忘录,几乎每一条都被标红,你皱着眉删减了部分内容,更改了一些已经得到答案的内容,想了想,又在后面添加了关于戴因斯雷布和他正在找的那个叫荧的人的相关内容。
在打出“荧”这个字之后,你有些迟疑地把备忘录翻到最上层,看到之前记录的“李空对荧这个字有些执着”,蹙起眉头。
如果说巧合未免太巧,但是你的确怀疑戴因和李空在找的荧其实是同一个人。
走到公司楼下,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把刚才在想的问题都暂时搁置到一边,开始赚今天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