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一。
蒲与荷早起看了眼课表,今天第一节课九点半开始,一直上到十二点二十。她再看一眼旁边的备注——距离期中考试还剩十天。
蒲与荷心里咯噔一下,还有十天,她不得被惨不忍睹的成绩单吊起来打?
产科学,从入门到入土。
要不,找菩萨画一下重点?等等,万一他让我把整本书背下来怎么办?
蒲与荷内心十分纠结,但怀抱着最后一点抱佛脚的心态,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背上她心爱的小浣熊书包出门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蒲与荷啃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一路狂奔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台。她还没站稳脚跟,就看见秦舍意也站在那里。
“秦师兄,你也去上课啊?”蒲与荷赶忙把手里的面包放下,秦舍意听见有人在叫她,一看是昨天超市里遇见的小师妹,便点头道:“今天要去实验室。”
“哦哦,原来是这样,我今早有课。”蒲与荷说着,又看了眼时间,还好,才八点四十,到学校最多九点,这样她还有时间去找教室在哪儿。
但愿那地方好找。
蒲与荷默默祈祷着,秦舍意却看见她拿着一袋干瘪的面包片,问道:“你早上就吃这个吗?”
“嗯嗯,怕赶不上公交车,所以就拿了这个。”蒲与荷对早餐没什么研究,因为她酷爱睡懒觉,除了考研那段时间,其他基本属于踩点到教室。
秦舍意轻声说道:“长期吃这个对胃不好。”
“哦哦。”蒲与荷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应和着。秦舍意又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啊?”
蒲与荷还没有反应过来,秦舍意就离开了公交站台,去了对面的他家的超市,没一会儿,他带回来两个热包子和一袋热牛奶。
“给,吃这个吧。”
蒲与荷一愣,对方又道:“这班公交还有五分钟,你先吃点垫一垫。”
“多少钱,我直接转给你?”
家里开超市就是不一样,可以直接拿。
蒲与荷满眼都写着羡慕,秦舍意却说道:“下次结账再一起给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蒲与荷捧着那热乎乎的早饭,有些赧然,秦舍意笑笑:“没事,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蒲与荷十分感动,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的信念,将两个包子啃完了。
在短短的五分钟之内。
秦舍意有点吃惊,蒲与荷吃饭很快,但吃相很好,既不吧唧嘴,也不会把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她吃完,还从书包边上的兜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吸管一插,开始喝牛奶。
公交车刚好到达,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这个点,车上不能说人满为患吧,至少也可以说是十分拥挤。蒲与荷小心捧着她的牛奶盒,生怕旁边的人一个用力,就给它挤扁了,好在她喝牛奶的速度也很快,没两分钟,就全部搞定。她将吸管反折一起塞进了管口,然后把吸扁的牛奶盒放进了书包侧面另一个兜里。
秦舍意全程目睹了她的这些操作,哑然失笑。
三站之后下车,两个人又是一前一后进了学校。秦舍意要往实验室去,而蒲与荷要去的教学楼和他在反方向,俩人便在岔路口分别。蒲与荷望着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糟糕,刚顾着吃早饭了,都忘记和人说补习的事情了。
一时间,悲从中来,蒲与荷只好扯着书包带子,有些颓唐地跟着导航去找教学楼。
来了条新消息。
蒲与荷暗道不好,不会是商佑吧?她提心吊胆地打开微信——果不其然,确实是那个冤家。
商佑说他在学校了,在车上化妆,准备第一场戏。
蒲与荷象征性地回了个“加油”,然后又收到一条:“是在实验室,请了学校的老师来做场外指导。”
蒲与荷莫名产生了一种宿命感。
她和菩萨,都难逃一劫。
蒲与荷将手机揣到兜里,平静地溜达进教室,然后坐在了角落。周围有几个同学提了一嘴某个当红明星要来学校拍戏的事情,不过没激起多大水花,临近期中考试,大家伙儿最关心的还是成绩。因为有门课的教授很严格,考砸了很容易影响期末,到时候挂科可就难受了。
蒲与荷没心思听这些,翻开自己的课本,一字一句看了起来。她这个年纪,刚好在读大二,而按照学校的安排,大一都是公共基础课,大二才正式开始专业化系统化学习,也就是说,现在才刚刚入门。
蒲与荷望着桌上这本《人体解剖学》,突然燃起了一点希望,她之前就已经学了点皮毛,而且单论宏观的肌肉骨骼这些,死记硬背还是能背下来不少的。
不过现在游戏任务发生了变化,那她这么努力干什么呢?
蒲与荷内心闪过这样的疑问,但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