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真的不疼吗?哪有神会让自己的子民受到这样的酷刑呢?这哪里是什么恩赐,明明就是惩罚。这样的一生对他们来讲真的太残忍了。”灵珠子说着额头的青筋气的都鼓了起来。
“可是他们真的很信奉他们的神,他们自己也并不感觉痛苦啊。”神茶倒觉着灵珠子是有些庸人自扰了。
“哪里会呢!如果他们内心是真的信奉于这样的神灵,那美尔和她的家人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这就说明了一切。你再看看这里的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透漏出来的都不是信仰之情,我倒感觉更像是一种……”白玉思来想去一时竟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恐惧!”小祯看着人群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小祯的话,白玉犹如醍醐灌顶般一个劲的点了几下头道:“对,对,就是恐惧!他们根本不是信奉这个神,是恐惧。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对难以逃脱的命运,对未知的朝拜之路,对他们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恐惧!”
“你快看!是苏美尔!”灵珠子突然朝一个方向指到。
苏美尔的父亲和其他蜕玉人一样,在一群亲友的尾随下一步一步朝这里走来。原本他们还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想到自己身份特殊,并且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是不去的好,于是最终几人还是悄悄跟在了人群中。
日月完全交织在一块,正午时分到来。
一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人,已经站在了这条朝圣之路开始的地方。他的面前是跪着的大约二十个左右刚刚蜕玉之人。
在经过一番祈祷词后,老人将手中早已备好的一捆青色干草一一分发给朝拜者。然后退后两步对着所有人,将两只胳膊抬向了天空,口中开始大声念道:“天墓的神啊,您的孩子将朝着第一缕阳光升起的地方寻您而去。他们将伴着初夏的鸡骨草,踏过青礝石铺成的道路,翻过招摇之桂的欢兜山,用鲜血书写犯下的罪。请您在他们容易迷失的丛林与河流中给予指引。”
待到老人念完祈祷词,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久久不起。
“启程喽!”
老人洒着热泪大喊道,跪在地上的蜕玉人都像是他的孩子般,老人悲伤的声音飘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随着最后这句启程,所有人都不再出声,人潮涌动的大道上此刻却没有一丝杂声。
那二十多个蜕玉之人,便真正开始了他们的朝圣之路。
他们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每走出两步,便掌心朝下俯地,膝盖先着地,后全身俯地,额头最后再轻叩地面。就这样的动作一次一次开始重复着。
随着朝拜的开始,周围人就陆陆续续开始离开了,剩下一直不愿走的大致都是这次朝拜之人的亲友们。
苏美尔和她的母亲也加入了朝拜的行列,她们位于美尔父亲的一左一右。动作整齐划一,两步一拜的进行着。能看出她的父亲是多么不舍看到这二人同他一样,可是所有朝拜之人都只是默默不语。
朝拜之人已经行进到了这个小镇的尽头,跟随着的人越来越少,送别的亲人终有一别,最后已经所剩无几了。顺着他们走过的道路看去,断断续续的红色血迹像是一道残缺的咒印画在了这条朝拜之路上。
“美尔!”跪行的美尔突然倒地,身旁的母亲连忙惊呼道。
由于美尔还没有跪地行走过,这次是她第一次尝试跪地而行,膝盖没走多远就已经磨出了血。但是她不愿影响到父亲的进程就一直强忍着没有说话,可是走到这里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看着女儿倒地,他的父亲连忙将她抱了起来,眼眶中的泪水又一次滑过已经污浊的脸颊。
他将女儿和妻子拉在一起,摇着头示意着家里的方向。
看着自己丈夫的示意,再看看女儿膝盖下的红色血迹,这个平凡的女人只能默默流着泪。
“你们别再送了,让他安心上路吧。”小祯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美尔和她的母亲。
终究,在这艳阳高照中,那二十多人两步一叩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既然顺着朝拜之路就能找到招摇之桂,那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几人将美尔母女送回家后,实在是无处可去便又折回了庙宇内。不过由于之前叮当的叮嘱,他们并没有回住处,仅仅是在房前的庙宇中坐着。
“大概的情况是知道了,可总感觉还少点什么。另外我有种直觉,就是这个叮当好像还知道些什么。这样吧,明日一早咱们再与叮当见上一面,不管有没有收获咱们就出发。”白玉似乎整个人的情绪还没有回过来,面色有些难堪地发着呆。
“咦,你们看这庙里的神相,我怎么看着感觉有些眼熟呢?”神茶蹲坐在神相的对面问道。
随着他的话几个人都看向了那尊供桌上的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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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相大小比正常人略微小些,看上去是个武将之躯。神相左手持面燕尾盾,右手持柄峨眉斧。身披乌色战甲,战盔里五官有些模糊。
“这……”看到这副画面,白玉耳中就是一阵嗡鸣声。
“夏耕之尸!”几个人不约而同得惊叹道。
“这里怎么会供奉着夏耕之尸?”白玉还是难以相信这尊神相会是夏耕之尸。
“你们看,这里写的可是“天神”相。”在庙宇内四周的旗布与佛牌上写的都是“天神”。
“这会不会是巧合,他们供奉的这个天神刚好和夏耕之尸在外形上有些相似。”灵珠子说着还在翻看着其它有关介绍的东西。
“大哥哥,大哥哥,可算找到你们了,不好了!美尔蜕玉了!你们快去看看!”三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