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越来越多,片刻之后就如同小雪般已经游走在所有人的跟前。
“他回来了。”
站于贯月槎舱门前的喜乐,难得看到她神情激动,两手不觉间紧握起来。
“嘎嘎!!”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直沮丧的食火鸟也朝着天空嘶鸣两声。
对于戎马一生久经沙场的禹王,出于本能对危险的察觉,当黄沙起时,他便退出了贯月槎,虽然还未发现问题所在,但已经开始将眼前的黄沙全部隔离在外。
贯月槎上虽然已经感受到了异样,但下面双方的阵营依旧正战的如火如荼。
眼前的这些黄沙对于他们而言,完全不值一提。
激战中的人们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飞舞的黄沙就在一瞬间全部定格在了空气中,虽然只是仅仅一瞬,漫天的黄沙便凝结而成一支支细小的利箭。
当看到漫天黄沙变成利箭悄然已经对准了他们时,所有人几乎都被吓得不知所措同样定格在了那里。
黄沙化箭定格在空中,刚刚的风就戛然而止。整个城门外瞬间万籁俱寂。每个人都盯着自己周身那蠢蠢欲动的无数利箭。
风虽然停了,但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了冰。
如果说黄沙化成的小箭还不足以致命,但此时此刻黄沙细箭的外层又瞬间升起一层冰,刚刚土黄的沙箭刹那间就成了无数支寒光毕露的冰箭。
凭空出现的敌人连禹王都未察觉到源头所在,所以他只是看着下方,却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
而下方无数的斗兽士此时此刻皆是如坐针毡,周身像是无数钢针对准他们的冰箭,仍谁都不敢轻易妄动。
或许他们心中都还在对禹王报以幻想,他们坚定的认为,禹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可真正等待他们的只有接下来灭绝人寰的惨叫声。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已经没有悬念的杀戮,只是一瞬间,万支冰箭便贯穿了禹王一方所有斗兽士的身体,偌大的城门外,每个被贯穿而过的斗兽士就如同原地爆裂的炸弹,鲜血四溅,尸肉横飞。
刚刚还在你死我活的战场,瞬间就只剩下了新月一方。
敌人的死亡,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存。看着眼前的敌人瞬间全部暴毙,盘觚新月的人们皆是又惊又喜的错愕。
看着城下瞬间团灭的斗兽士,禹王孤零零的站在城门上望着了天空。
“来者何人。”禹王面色如土。
“盘觚新月,白玉!”天空之上橘黄一片的光芒中,身披战王甲的白玉飘然而至。
“又是你!白玉……”禹王看着渐然出现的轮廓,身法轻灵,一个垫脚便也腾空而起。
听到来者白玉,下面的人们立刻忍不住沸腾起来。
新月之人,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传闻中一手创建新月之人。
江湖就是传闻,即使白玉等人当初无心插柳,但如今关于他们的传说早就被演绎的神乎其神。而白玉也一直是所有人心中默认的新月掌门人。
新月创立以来,可想而知,这个只存在传说中的人刚一出现,就将对方斗兽士全部斩杀,这让他们不兴奋都难。
已经落于贯月槎船头的白玉,回头看向了喜乐与哀父子。
看到两人相安无事,白玉并未多言。
但当看到一旁的神熏池时,白玉还是不免一惊。
“神熏池?”一个像是存在于以前时空的人,竟然出现在如今的世界里,白玉难言疑惑。
“你……你是当初陪曰一来寻我的那人?”神熏池也同样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两个人同样有了无法解释的困惑,但此刻毕竟大战在即,也就不再多言。
“我们是来营救白水的,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素纱襌衣,你披上它就都明白了。”说着神熏池就将素纱襌衣看似轻轻一挥,襌衣便披在了白玉战王甲的肩后。
当披上战甲,白玉的脑海中立刻涌现出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像是被白水封印在某种封印中,只是他一触碰到襌衣这些就全被解封而出。
这里面不仅有他们在上申山遇到后发生的一切,连他们第一次分离,她与巫真前去九疑山,与奢比和委蛇一同修炼的记忆也被保存在里面。
当看到白水和巫真,前去寻找木曰一支援都广之野时,白玉更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他怎么也想不到在罗生门中遇到的姐姐竟然真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看到木曰一最后为救都广之野焚身于轮回之棉上,那犹如碎心的痛难以言表。
再后来,就是他们自上申山与六品之人一战,自己被送入罗生门秘境。白水则进入鸟笼山修行,后又被禹王派出的弓锤剑戟四大本命擒获的内容了。
“你可认得此物?”说话间白玉将玄圭至于手中。
“这是长乘的玄圭令?”禹王杀长乘肯定认为是无人知晓的,但玄圭的出现让他心中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为你自己的一己之私,你先杀长乘,再伤无支祁。还被六品之人利用放出了三重门的应龙。”
白玉的话像是一根针刺进了禹王敏感的神经中,但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道:“三重门你就算有情可原,可岱舆神山秘境你再次为了自己的贪婪,作为斗兽士的首领,在你的带领下又死伤了多少条性命,更可笑的是连你自己的父亲都能投入六品。岱舆神山秘境中,若不是应龙的出现我们也早死于你的手中。”
“到底是敌是友,你可能到现在都分不清楚吧,上申山的假冒徐夫人一而再的将你玩于股掌之间,若不是你借了聚能环给她,都广之野也不会遭到灭族。都广之野的遭遇不仅和你脱不了关系,你还派人劫持白水!更可恨的是……你身为堂堂山海浑天宗首领,却教出一个阴险毒辣的逆子,你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