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轻视,嫌弃……
陈长安梗直脖子,摆出要啄人的老母鹅的架势:“我肯定……能够加入乌衣卫的。”
当瞧清楚苏婉秋的倾城容颜与婀娜身段,陈长安潜意识里开始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只许好不许坏,大概是看光人家想要负责吧。
苏婉秋毫无兴致的摇头,再次重复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陈长安无语,但没再过多强扯什么,女人是情绪上的感性物质上的理性,有些事只有亲眼见到的时候,她们才会捂嘴惊呼哦买噶!
在这之前,只觉得不切实际虚无缥缈。
嗯,那就等着有天我陈某人身穿乌衣卫官装来征服你吧,树立好远大理想,陈长安习惯性平躺在地准备睡觉。
咯吱。
木件擦动声响起,曹舞推门而入,于是她看到的画面是苏婉秋赤身裸体,陈长安叉开双腿躺在地板,为什么?怕床闹出动静?
曹舞轻蹙眉。
苏婉秋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连忙拎起衣服斜斜扭扭的穿好,意识到什么,又刻意扯开半边露出胸脯的淤青解释道:“我……我是在清理伤口呢。”
曹舞轻咬虎牙看向陈长安。
苏婉秋哦哦哦的:“他……他睡地上。”
“原来……原来如此,和我想的一样。”
饶是飒帅飒帅的曹舞都难免有些尴尬,急于化解便道:“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没……没有!”
苏婉秋连忙摆手,差点脱口而出我们不是小两口,好在及时刹住,揪心的是碍于不能很快想到合理的措辞,只得又点头:“是……是的,吵架了。”
曹舞浅抿嘴角道:“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是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没有的话早些休息。”
“没……没有……”苏婉秋状态不自在的回应。
陈长安一骨碌拾起冲上床去被子盖住枕头抱紧:“没有!”
“嗯,好的!”曹舞转身离去。
等脚步声消失在耳力可及的范围内,陈长安嘿嘿道:“纯属为缓解尴尬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下去?”
苏婉秋羞愤,小脸红通通的坐倒:“不用。我睡地。”
……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晴朗,陈长安与苏婉秋与毛吉三人并肩出发离开乌衣巷,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分开,后面俩各自回家,陈某则少年推车往长宁公主府而去。
“喂喂喂,昨晚你们注意到没有,永和坊毛大师的住处,有十分美丽的景象呢,大家都说,是新研制出来的好玩意。”
“嗯,是的,当时我恰巧在外面,想着宵禁前溜达溜达,有幸亲眼目睹,真的很漂亮。”
“嗨,什么最新制造出来的好玩意,不过是有人在那里打架闹事着火而已,毛大师的作坊都烧成灰喽。”
走在街道,陈长安听闻来往行人对于昨夜的烟花试射议论纷纷,兴致十足,当然更多的偏向于是武者打架斗殴,发动的某种神秘异象。
有位大婶甚至双手叉腰唾骂:“呸,天杀的武者,粗鲁的很,有他们在,长安城不得安宁。”
陈长安听在耳中,给他的感觉是过年串门走亲戚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围成圈谈论各家儿女的工作情况,轮到自个身上时:“咦,电子厂!”
那种嫌弃真真是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中,遗传着祖宗十几代。
经过段时间的了解,他知道大闵国民最待见的对象是小舅子那种修仙的,武者,处在鄙视链的交汇链。
初次相遇,只要说句武者呸呸呸,咱就是朋友。
“唉!”陈长安喟然长叹。
“啊!”
突然他惨叫一声仰头栽倒,两颗眼珠子直似溅进去滚烫的油珠或者辣椒水,呲啦啦呲啦啦的阵阵生疼,双手死抱住头,牙都快咬碎了却还是难以忍受。
痛的眼睛紧紧闭住。
整整持续五六分钟才得到缓解,只是刚睁开条细缝,那根连接眼球与大脑的神经又嘣嘣直跳,刺痛的前兆。
吓的他又连忙闭合,很诡异,绝对不是因为推车累到虚脱。
“看来还得多去几次飘香院,现在视力虽恢复,但应该承受不住强光,可总不能老闭着,跟个傻屌似的。”
闭眼与瞎眼的结果都是看不见,不过前者总有种精神病的既视感,几经考虑,陈长安从衣角扯下块布条遮住双目,两头拉远到后脑勺打个结。
“嗯,很好!”
于是重新睁开,不再遭受剧痛。
当然,视线又模糊起来,毕竟布料是桑麻制,挺厚的。
“就离谱!”
陈长安嘀嘀咕咕的推着装有烟花的车子继续前进,一个时辰后抵达公主府,老远就看到长宁轻提裙摆在门口翘首盼望,急的跺脚。
此刻的她,是个憋尿的美少女。
注意到陈长安,长宁噔噔噔跑过来:“怎么回事,派护卫去家里找不到人,四处打探也没有消息,说好今天要把给母皇的寿礼送过来的。”
“明天可就是万寿节。”
叽叽喳喳着,又意外察觉到陈长安蒙系条灰布,啧啧道:“遮眼干什么?”
“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