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住了近半月,也该回家了。
除了你弟弟程远元过来帮忙之外,你的青梅竹马也来了。
但你和你的青梅竹马数数也有三年没见面,这会儿突然大变活人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埋头收拾着个人物品一声不吭。
他也没声没响的,只是每一次都恰到好处提供给你你需要的东西,或者接走你收拾好的东西。
两个人的相处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默契。
你弟在病床尾睁大眼睛看着你,他说是来帮忙,但还上国小的一小孩,又能帮到什么。
于是你说:“远元,你去帮我看看外面出租车来了没有。”
程远元脆生生应了一句去了,别说,程远元他皮起来恨不能上天入地,但真要他正正经经做什么事,小孩子也已经有了大人的样子。
你的竹马适时说道:“远元现在倒是乖很多了。”
你说:“也只是偶尔,在家的时候他还是皮得不行,你是没见到。”
有了第一句交谈,过后的询问也就顺顺利利起来。
“你这么早过来没关系吗?不需要去学校报道?”
据你的竹马说,他这次到这边来是当交换生的,交换半年直接出国。
你的竹马堪堪比你大一岁,要是放国内,身份是正在读高三下的应考生。
当然,他还是某某知名企业家的儿子啊少爷啊,总之就是个通俗意义上的上层社会人。
曾经的你也是这一类人。
他说:“没关系,我是提前几天到这里,顺便熟悉熟悉地方,旅旅游的。”
你忍不住笑了一下,就很有那类人的感觉。他。
“所以你愿意吗?”
“什么?”
“当我的导游啊。好歹你在这边也几年了吧,做做我的向导带我参观一下日本这个大都市呗。”他笑着。
“让我这个刚出院的病号当向导,你也有够损。”
就好像以前那种相处的感觉又回来了,你难得半开玩笑地吐槽了他一句。
但这种轻松的感觉终究还是持续不了多久,你看见了你竹马背后的那只妖。
那只妖的表情……你想了想,虽然说不上哀怨,但也绝对不是理解。
他一脸苦相,脸上是头疼的“伤脑筋”。
他看着你,好像在说听不懂你们的普通话还真是麻烦啊。
那只妖的脸上这样明明白白地写着。
你没忍住提了提唇,但又立刻把它压下去了。
自从那次你用普通话回应了那只妖的自言自语,而他一头雾水之后,时不时的,你就会用相同的手段与他交流,单方面的交流。
你听得懂他,他听不懂你,这种微妙的有一种优势的处境让你非常自在,往往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对这只妖作出回应了。
反正他听不懂,反正他不知道你是否有这种用母语自言自语自说自话的习惯,那他就不太可能知道——起码是不太能肯定——你是在和他说话。
这让你很放松。
你的那一瞬既像是在看着竹马,又像是在看着别人的表情被你的竹马轻易地捕捉到了。
他顿了一顿,微微皱紧了眉:“你还看得见那些东西?”
你的竹马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并相信你能看见灵异事物的人。
你为着竹马准确的判断力而吃惊,过后含糊地说:“嗯。”
“即使出了国也还看得见?”他的眉皱得更紧。
“难道出了国就看不见吗?”你反问。
如果是这样,那外国的恐怖片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竹马沉默。
你笑笑:“没事,他影响不了我。而且……”
而且看着外国的“鬼”,再看看国内的鬼总是会让人在心里感叹世界人民对灵异生物相同又不同的创造和想象。
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挺有意思。
你手脚迅速地收拾了行李要拎起走人,被你的竹马擅自接了过去。
“我送你。”
你惊讶:“不用,我已经好很多了,你还是先……”
“木子,你和我生分了很多了。”你的竹马拎着你的包头也不回地往病房外走,“你都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住院,也不愿意和我讲讲你身边的事,自从你和远元出国,你和国内所有人的联系都断了吧?”
“包括我,就连这次我刚好来东京,顺便来看看你你都没把我当老熟人看。”你的竹马平声静气地点头,“那么木子,作为报复我要去你家做客。没问题吧?赶早不如赶巧。”
怎么你身边尽是这些一意孤行,固执顽固的人。
你沉默。
“怎么?还不走吗?”竹马回过身来。
“走。”你点着头走向房门口,那只妖悠悠地飘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