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不能让好好一个女儿给玩得失了疯,她要对得起小姑子和姑爷,必须狠下心收束她,可又心软,念及余瑶家中生变不久,心情不佳,想要玩耍也是人常,她倘若横加干涉,指手画脚,怕是画虎不成,白被她怨了去。
于是对余瑶拉着裴彦昭要逛丹州的作为睁只眼闭只眼,可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忍一日犹可,两日能够,十天半月就开始沉不住气,想说,偏不好说,怄在心头。
因身子虚弱,终于倒在床上。
余瑶几次陪同裴彦昭去看顾她,忧心她这舅母身子,甚至说舅母你就是在府中拘束久了碍了性,不若哪日叫表哥告了假,带你出门散散心罢。
比起余瑶,她更着紧的当然是儿子的前程。
想她就是因了你日日拉着裴彦昭玩乐,自己不学好,也带着裴彦昭不学好,才生气病倒的,这出的主意怎么能让她更生气呢?
这种时候往往就是尹静体察入微,对她进行心理开解。
这日余瑶郁郁不乐,觉得舅母防嫌她,裴彦昭又得上职,想自己在这丹州也说熟了,既在府中心烦,不若出去散心,就自行换了男装,偷偷摸摸出了府去。
来到闹市,人声鼎沸,吆喝售卖之声不绝于耳,余瑶一路走一路看,只觉百看不厌,心情都走得开阔起来。
她高兴极了,摸出银子见路边卖有柿饼,兴之所至就买了一个,想了想又再买三个,尔后四处张望,吃着自己那个,提着让小贩封装好的纸包,路过人时,只听:“咦?”
声音略有耳熟。
她原本听听也就算了,却忽觉身后似是有人推攘捂嘴,她惊诧,愈想愈觉出味来,发现不对,猛然回头扫视,身后人早已不在,却在不远处遮遮掩掩一径快走。
她叫:“鉴安!”
二人之一刹那滞了步子,之后拉着同伴更加快走起来。
这场面恁地眼熟。
余瑶有些生气,饼也不吃了,景也不看了,拔步追过去。
鉴宁道:“在我出声时她势必就会发现,你跑什么,停下罢停下罢。”
鉴安咬牙切齿:“公子说不必再和她联系!”
但同在一处,真的凑巧遇见了又能怎样。
鉴宁又是笑又是叹,等余瑶拨开人群追过来揪住他们时,鉴安脸色铁青,反他自己因为早有准备,脸上笑容变都不曾变过,与余瑶招呼:“姑娘,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余瑶一愣一愣的,过后反应过来,不是鉴宁不想见她,是鉴安不想见她,便对鉴安怒目而视,“见了我就跑,你欠我钱吗!”
说到这话,她就想起鉴安退回给她的十两银子,想着想着,她不由气塞胸膛。
她还以为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不想他俩竟还悠哉悠哉逛闹市,也不肯告诉她他们就在这里!
她觉得心头翻滚着某种情绪,又是气又是怒,又是喜又是惊,连带这几日在裴府受到的冷落,几种心情交杂,叫她刚出声就哽咽了:“你们在……也不……告诉我……”
这下连鉴安都吓了一跳:“等等,你见了我们高兴我知道,但至于这样喜极而泣么?”
鉴宁眼皮子一跳,用胳膊撞他一下。
余瑶愣了愣,果然冷笑着转变了情绪来:“我见了鉴宁觉得高兴,见了你只觉面目可憎。”
鉴安大怒。
鉴宁忙拦着他,想这话虽刺耳,但谁让他先言语不当呢。
鉴宁拦下鉴安,问:“姑娘同谁闲逛?”
余瑶:“我自己。”还不忘继续对鉴安施以挑衅眼色。
经这么一打岔,她心内那点不可说的奇怪心情也就散了,兴致勃勃问:“柿饼,吃么?”
她拉开袋子。
鉴安冷哼着拒绝,鉴宁没拂她的意,自取了一个。
“为何不同裴参军一道?”
余瑶摇头:“他上职呢。”
一边把自己刚刚吃了一半的柿饼重新塞进嘴里。
鉴安上下打量了下她,原本不想跟她说话,却实在想吐槽她的衣着,于是问:“你在裴家……也这样穿?”
余瑶把自己看了一遍,昂昂扬头:“是,又怎么?”
鉴安:……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
他撇开头看麻雀去了。
鉴宁笑道:“姑娘看起来过得甚好。”却在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
鉴安也微微偏转回脸来,斜了眼看她。
余瑶:……
她顿一顿,扬起笑靥:“都好都好。”再问,“你们旅经别处回来的?还是一直在这里?”
他们之前与余瑶说过,在救她之前,主仆三人正在各处旅行。
鉴安:“一直在这里。”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他就不再隐瞒。
余瑶:……
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