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他温声劝她,算了,算了,但还是拦不住,余瑶生了气,卷起裙裳来就上了人家院墙。
然后看见人家精心栽了金盏菊,这样春夏的日子才开花的花卉,却在日渐萧索和寒凉的秋风中颤颤盛开。虽娇怯,也茂盛。
她心里高兴,把这些花和裴彦昭说,并提议要不我们也种上一棵罢?
她不是喜爱侍弄花草的人,所以只说种一棵,也不是从种子开始细心照顾,她选择直接向人家讨要未开放的花株。
裴彦昭还在那为难,余瑶已心动不如行动,那户人家好说话,竟当真给了她一棵。
她选择把花种在院子内,平日里也常常照顾,甚至砌了一面小墙给它挡风,但终耐不了寒冷的温度,要枯死了,余瑶这才醒觉,要移到花盆、搬进屋里去。
但她来不及这么做,就病了,裴彦昭帮她照顾,替她打点,终于能够在今日跟她说:“阿瑶,花开了,你要去看看么?”
余瑶顿一顿,说去罢,她心里横亘的那根刺还扎得她生疼,说不去罢,裴彦昭这样她又说不出口。
到底是已经大了的人,互相间又有着情分,她有些心软,又不愿退步,只能笑:“是吗?花好看吗?”
只字不提回与不回。
裴彦昭就失望地去了。
余瑶也闷闷不乐,连带帮鉴安晒个东西都唉声叹气。
鉴安真看不得她这样子,连连驱赶她道:“去去,不想帮忙少来碍眼。”
余瑶:“你没看见我正帮你吗?”
也就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满血复活并回击了。
鉴安嘁一声,从她手中夺过动物的毛皮:“现在我不需要你了,你走你走,真是。”
看着就烦。
余瑶在原地站一会,狠狠瞪着鉴安,对方岿然不动。
她觉得无聊,正好鉴宁从廊下过来,招手唤她:“姑娘,公子叫你。”
“叫我?什么事?”
她想是不是孟九徵也要催她做个决定,心里一时慌张。
“应是好事。”鉴宁道,“姑娘去了就知了。”
她惴惴在门前探头探脑。
孟九徵正在里头:“进来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他觉得好笑,沏好茶在那等她。
余瑶挪步进来:“公子找我?”
孟九徵先问:“裴参军又来了么,姑娘作何打算?”
他作风非拖泥带水,是以单刀直入,十分直接,但话声却缓和,不见逼迫。
余瑶沉默盯着脚尖,知事情不能无止境地拖延下去,说道:“我……”
“我是不能再停留此处了,所以要来问问姑娘心意。”
她心头忽而一坠,只觉自己站着都没了立足之处。
“姑娘是要同裴参军回府,还是随我出门散心,都可,凭姑娘心意罢了。”他端起茶来,想了想,补充,“只莫要拖延。”
余瑶只觉得峰回路转,脑海里一会是裴彦昭的话,说金盏花开了,一会又是孟九徵的这句,出门散心。
她觉得心动,又觉得不可。
孟九徵道:“姑娘可慢慢想,明日再给我答复。”
他给自己定下的最迟离开期限,便是明日。
第二日,鉴安、鉴宁开始把行李物件往马车上搬,余瑶还没做好决定,站在一边看着忙碌的众人发呆。
鉴安:“你再不说决定,我们也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啊。”
他嘀咕着。
鉴宁笑道:“若只是回府,我们雇辆马车送姑娘去就是了。”
余瑶看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见他们这闲谈聊天的样子,就心里生气,她大声说:“我跟你们去!表哥那你们也不用管!”
说着并不往里跑,往外跑。
鉴安愕然:“你去哪?!”
余瑶早跑没影了。
鉴宁回去复孟九徵。
孟九徵道:“是去向裴府说明了罢,不必理会,等着就是了。”
又见鉴宁垂头微笑,便瞥去一眼,问:“你们激她了?”
鉴宁道:“倘若不激,姑娘还不知要纠结到什么时候,才肯决断。”
余瑶跑到裴家去,引发了一阵骚动。
她气喘吁吁,是跑了好一阵才回来的,但不知可是因为这样剧烈的运动,反让她卸下了什么包袱。
她脸上带笑,心情颇悦,对着剩下的那一个守门小厮招手叫唤:“来。”
另一个守门小厮进去通报。
她问:“表哥在么?”
小厮被她这样和颜对待,受宠若惊:“一早出门去了,说是急事。”
余瑶沉吟片刻,想裴彦昭不在,她反更好说话,便独自去见何诗双。
何诗双一直想与余瑶说搜院子的事,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