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帮手自然是好,但这毛遂自荐实在来得突然,鉴宁有心推拒,奈何余瑶执意帮忙,无法,只能由她。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也是余瑶首先听见,当下眼前一亮,顾不上挽起的袖子就往门口处跑。
“我去我去。”她对鉴宁。
“来啦来啦。”她对门外。
她想,她出现在这里肯定会吓鉴安等人一跳,正想着一会儿出去要不要借机做个鬼脸,吓吓他们什么的,门就已经开了。
外面的人执了照明引路的灯笼,灯光虽微弱,但一照,余瑶的脸还是暴露无遗。
鉴安:!
余瑶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鉴安一句:“*……!”
她一懵,没理解他为什么要出口成“脏”,肩上就一股力,鉴安直接把她从门前推到了门后。
门外不及见的孟九徵发现了这突兀的小小动作,不明所以,举步进来,看见余瑶,眉目一凝之后飞快伸手压低余瑶脸面,道:“低头,站好,把袖子放下。”
余瑶更懵了,“啊?”一声就想抬头询问。
门外已有了另一个抱怨的男声:“我说徵羽,就是我不请自来要在你这歇宿,你也不用这样着急进门去罢,我都以为你是要闭门赶客,把我拦在外面了。”
余瑶:?
外面那人谁?她吓一跳,还要探头去看。
孟九徵挡住她:“陛下言重了,鉴安不是在为陛下引路么?”
他见自己一话出后,面前余瑶一呆再一凛,立刻低头垂目,身板笔直,还把自己挽起来的袖子放下了,这才回身。
周鼎迈进门来:“你以为我……”
这位陛下深知,自己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硬要来扰孟九徵的行为十分讨人嫌,虽则孟九徵本人面上不显,但是……
他正要发挥皇帝的特权,蓄意说些重话,给孟九徵安个随便什么之罪,就眼尖瞧见孟九徵身后人。
他惊诧:“你府上竟然还买了丫鬟?”
虽然四周光亮并不足够,那女子身形又被挡了大半,但周鼎自出生以来就见多了宫中美人,断不会把人性别错认,即使那只是一个静立着的黑黢黢的影子。
心里长“哦”一声,周鼎拿扇子支了支下巴,见那丫鬟垂着脸面不动,就想叫孟九徵站开些,好看个清楚。
孟九徵道:“前些时买进来的粗使丫头,规矩礼仪未曾教过,恐冲撞了陛下。”
说着从余瑶面前离开,站到照明充足些的地方去。
周鼎得以全方位扫视余瑶,正觉得这女子哪里……
屋内匆匆赶至的鉴宁道:“陛、陛下?”
他微有色变。
周鼎只当是自己的到来令人惶恐,心情顿时愉快许多,也不过多关注余瑶了,道:“朕……我渴了,拿你们府上最好的茶来。”
孟九徵说的不差,那丫鬟果然没学过礼仪,又是个粗笨,见人口呼“陛下”,也不跪下行礼,只是站着不动,这样的奴婢若放在宫中,怕早没了命去。
他对孟九徵府上的人有些优待,是以不太计较,随同鉴安鉴宁步入厅堂,孟九徵有意落后几步,低声:“去耳房。”
余瑶便站在鉴安鉴宁平时聚着的耳房内,一颗心犹还有些乱跳。
吓死了,面圣这种事也能这么突然?!她拍拍胸口,疑心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才会裴府孟府都踏入不得。
她在耳房内等待,等了许久,都未见有人前来寻她,便有些沉不住气,起身张望,想她要不要趁此时机自己出府。
但一想皇帝亲临,也不知府邸外面可有人把守护卫,就迟疑许久,最后还是歇了心思静心等候。
正无聊,听见敲门声。
余瑶忙起身,孟九徵站在门外。她连忙过去:“公子?”
孟九徵道:“今夜你在这里歇罢。”又问,“来时和家中说过了么?”
余瑶:……
她顿住,讪讪没答话,反问:“我……不能走吗?”
孟九徵摇头:“难。”
周鼎既在他这里住,大内里的人决不会疏忽,势必要将这里调查。
余瑶已在周鼎面前露了面,若突然之间不见人影,定会叫人起疑。
她的身份还禁不起大内高手调查。
孟九徵看着余瑶:“姑娘来前未与家中说过?白日里又往哪里去了?”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虚,问她白日里往哪里去了,心中不由想起那场闹剧……
余瑶道:“我去小玖那了,还没来得及回表哥家。”又再问一遍,“真的不能走吗?”
孟九徵不及答,余瑶自己回答了自己,心中明镜一般:“确实不能……”
她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回想起几个时辰前自家门前尹静的闹剧,一时不愿面对。
她道:“好罢,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