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山,朔风透骨。
意识渐失时,有人踩踏积雪而来,展一幅大字,上写:“过一刻,援军便到。”
我垂眸,奇异于双眼昏花仍知字形,笑道:“晚矣。”
那人又写:“丧于此处,悔否?”
赫赫女将,殒于不知名雪山,可悔?
不悔。
“平生最憾?”
我挣扎一番,不得要领,跌在地上,那人沉默注视着。
“……未曾回乡看上一看。”我说,急喘着忽而问他,“阁下是什么人?”
敌兵探子?采药人?都不像。
他写:“记书人。”下句又问,“他呢?”
他?意识飘散着,又好似被面前人抓住,还得一缕清明,皇城内的他啊。
我笑着说:“何如当初莫相识。”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