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犹如第六大陆的脊脉,南北纵穿整个大陆。若是大陆三分,云山以西是灵鹤族族土,仅分其一,而以东是神月朝疆域,三据其二。锦鹤关占据云山东西走廊,是兵家必争之地。
逸琪英凭借武力杀伐,带领灵鹤族统一第六大陆,无数外族人望风归降,而灵鹤族人丁稀少,远不足以开垦广袤的第六大陆。故逸琪英令人开凿锦鹤关,其成为灵鹤族的眼睛,严密监视着归附灵鹤族的外族人。
奈何逸琪英失踪后灵鹤族一蹶不振,灵鹤族的势力再也无法向锦鹤关东面拓展,连锦鹤关也失陷于神月朝手中。
锦鹤关西侧,距离城关不远处,灵鹤族大军就地扎营,营房多树旗帜,旌旗招展,一眼望去令人目眩,仿佛千万大军列阵,虎视眈眈,让人胆寒颤栗。
灵鹤族大军统领逸凝瑶按照逸鼎元吩咐,集结八万精锐灵鹤武士于锦鹤关前待命。
逸凝瑶乃是沙丹境后期修为,善使一双月轮,外貌娇柔,而武艺十分高超,富有韬略,麾下有雷火、绝神、望气、浑元和天阴五将,除了天阴是凝化境后期修为,其他四将均是沙丹境大修士。
天阴逸卓冉是一位柔弱的女子,也是五将中唯一的女性,而天阴擅长各种怪异的奇门阵术,在战场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统筹全局,很受逸凝瑶重用。
“参见统领。”天阴参见逸凝瑶,说道:“按统领吩咐,在下已立下奇阵,使旌旗排布移动起来,其数量已是之前数倍。而敌军无法观测我军虚实。”
“很好。”
“统领,在下有一事不明。”天阴问道。
“何事不明?”
天阴说道:“奉鼎元大人之命,统领率军扣关,本应出奇制胜,一鼓作气拿下锦鹤关,为何在关前停滞不前,还虚张声势,多树旌旗,令敌人警觉呢?”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用兵之道和你的奇门法术殊途同归。”逸凝瑶说道:“鼎元大人有令,我军不可擅动。而我数万大军集结关前待命,又如何不令敌军警觉?故我布下迷雾之阵,令敌人真假难辨,而旌旗数量夸张,以真示假,亦令敌军不可妄动,以为我军虚张声势罢了。”
“统领英明。”天阴拿出一封密信,递给逸凝瑶,“这是那边送来的密信,请统领过目。”
“哦?终于来了。”逸凝瑶眉头舒展,接过密信,读罢,微微笑了出来。
“统领可有破关之计了。”
逸凝瑶不屑一笑,将密信焚毁,说道:“锦鹤关驻军十万,其中五千人来自天策七卫之一的天权卫,统领是神月朝周家家主族弟周临沂,沙丹境初期水平。剩下兵马是朔关道征集的道镇军兵,训练不精。另外有两个神月朝神卫监军,亦是沙丹境修为。”
“仅有三位沙丹境修士坐镇锦鹤关呀。”天阴说道。
“不久前神月露台坍塌,如今神月朝朝野混乱,党争激烈,大有变乱之兆。”逸凝瑶笑着摇头:“锦鹤关如此紧要之地,城关狭长,补给困难,不适合大军屯集,而神月朝仅派五千精兵,而塞了十万乌合之众,大军布防和辎重囤积位置都送了过来,那位皇子真是煞费苦心呀。”
“看来是天助我军光复锦鹤关。”天阴笑道。
“传雷火、绝神、望气、浑元四将来我帐中议事!”逸凝瑶吩咐道。
锦鹤关上。
锦鹤关城墙高耸,城前山路两侧又是悬崖峭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看守西侧城门的是道镇军兵,可人数不过五百。原来负责西侧值守的将领见灵鹤军多树旗帜,以为疑兵之计,又多日不见进攻,城关高寒,条件艰苦,将领们便自领军马退入城中居住,仅留五百人日夜看守,亦多树旗帜,效仿灵鹤族疑兵之计,而此时军士们军纪已然涣散,已成疲惫之兵。
虽是晴空万里,但突起大雾,城关前灰蒙蒙一片,阳光透而不出,十分诡异。
“军头,这雾气不对劲呀。”一位士兵前来禀报,见军头正与一众士兵赌博为乐,兵器散乱的放在地上,甚至一些军士连盔甲也没有穿上。
“起雾不是很正常?”军头有些不耐烦,将赢来的碎银收入怀中,靠在城垛上眺望,发现雾气越来越浓,正向城关蔓延而来。
“多大点事。”军头嘿的一笑,招呼手下士兵道:“继续继续,唉,那个谁,去拿几坛酒来。”
“军头,要是灵鹤族乘势来攻那该如何?”一个士兵担心道。
“你们没读过兵法吗?”军头抓了抓头发,嘲笑道:“一群笨蛋,这么大的雾,敌军又如何架梯攻城?放心放心。”
于是城关上的士兵继续玩乐,当大雾完全笼罩城关时,只听得许多铁爪砸墙之声,一些黑影窜入浓雾之中,随即城关上军士玩乐之声渐渐消失,惨叫声此起彼伏,倒地声接连不断,城下驻防的军士听到异动,均是拿起武器往城墙上赶去,冲进浓雾之中,可惨叫声越来越烈,冲入浓雾的军士立马没了动静,仿佛滴水入海,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