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前,千州国进攻郢国聊城,镇守聊城的镇远将军严程年岁已高,其次子,年仅二十岁的严宁奉郢国皇帝郢煜之命替父率兵平乱。此战役他赢得极为漂亮,仅以三万兵力击退了千州国十万铁骑,还顺便收复了五年前失守的一座城池。一时间,少年将军严宁风头无两,皇帝龙颜大悦,特下旨召严宁回盛京,犒赏大军。
浩浩荡荡的大军队伍从龙华门慢慢进入盛京,领头的便是严宁。他骑着一批枣红色的战马,身着玄色铠甲,颈间系着黑色披风,头戴头盔,剑眉星目,眼角眉梢有着藏不住的意气风发。
“梁都,通知下面的士兵,将所有的武器都收起来,不准伤到临街的百姓。”
“是。”
沿街看热闹的可不止普通百姓,还有很多年轻女子,一个劲儿地凑上前想要一睹这位少年将军的面容,这一时间也竟都顾不得闺中女眷的脸面了。
“你们看啊,这位少年将军面容俊美,你看他的眉毛和嘴唇,简直不输女子。”
“也不知道,他是否婚配。”
可不巧的是,队伍中的战马并不是好惹的主儿,蹄子轻轻一甩就溅了她们一身泥点子,惹得这群娇小姐们不停地嚷嚷:
“这,这可是我特意为今天做的裙子,这该如何是好?”
“算了,你就算穿成天仙,严将军也不见得就能看你一眼。”
“切,你又知道了,怎么,他就算不看我,也没看你啊!哼!”这群姑娘们看着队伍渐渐走远也就散了。
严宁的大军队伍刚到城门,就见皇帝的侍官柳公公前来宣旨。
“严将军,下马接旨吧。”
严宁和一众士兵立刻下马跪地行礼。
“此番大捷,朕心甚慰,特赐严宁纯钢沥血剑一柄,特准其宫内佩剑。望诸将士以严将军为军中榜样,为国争光,保卫疆土。”
“臣领旨,多谢圣上恩典。” 严宁接过了圣旨,也一并接过了这柄沥血剑,此剑乃当今郢国皇帝的佩剑之一,将此物赏赐给严宁足以说明了皇帝对他的赞赏和信任。
“严将军,今晚圣上特在宫中为将军设接风宴,还请您务必出席。“柳公公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士兵们,稍微往前挪了一步,低声说:”这柄剑如今交给您了,想必您也知道圣上有多高兴了。“
“柳公公放心,我今晚定会出席。”
“那老奴就告辞了。”
晚宴设在了启云殿,严宁脱去了铠甲换上了一件玄色常服,领口和袖口绣上了祥云暗纹,腰上系了一条镶白玉腰带,脚踩黑靴,乌黑的头发整齐的梳在头顶。整个人身姿挺立,虽身形不算强壮,但是精神抖擞。
他刚入殿,便引来朝臣们的侧目,皇帝更是对他连连点头。接风宴上觥筹交错,不少人前来敬酒,而严宁只是淡淡地说:“多谢,只是在下还有要务在身,不便畅饮。”说罢便径直放下了酒杯。那些人见此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悻悻地回到了座位上。
皇帝说道:“严宁,你此番凯旋,朕心甚慰,你有什么心愿尽可以说出来,朕一定满足。”
“回圣上,臣上阵杀敌,只为社稷,不求荣华。”
太傅刘钦俯首说道:“严将军乃国之栋梁,又一表人才,圣上何不赐他一桩婚事呢?小女今年及笄,若严将军不嫌弃,我愿与将军结……”
“多谢刘大人美意,在下只想此生保家卫国,并无娶妻之意,贵府小姐天仙之姿定能找到如意郎君,还是莫要在在下身上浪费时间了。”
刘钦没想到他竟回绝地如此利索,怔了一下,“严将军,还真是少年人心性。”
“刘大人,这严宁啊虽然刚刚打了胜仗,可还是年轻气盛,况且边境近年来并不太平,朕还指望他为朕分忧,怕是不宜这么早就议论婚事,此事过些年再议吧。”
众朝臣怕是没想到皇帝会忽然发话,倒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不过太傅如此心急想要拉拢严宁,这心思真是被众人看透了。
接风宴在一杯杯酒中渐渐散去了,殿中只剩了严宁和皇帝二人。
皇帝唤他上前,二人一同进去了内殿。
半响,只听皇帝望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卿儿啊,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严宁一听这声“卿儿“,不仅湿润了眼眶,立刻跪地,”父皇,儿臣一切都好。是儿臣的错,只顾上阵杀敌,未能在您身边尽孝。”
“自古忠孝两难全,朕不怪你,只怪自己生不出一个像样的儿子,才让你这些年不得不女扮男装,替父出征,真是苦了你了。”
当年郢国皇后连生了两名皇子,却都在不满一岁时夭折,而后生下一位公主,赐名为遥卿。在她六岁时,一名道士为其卜卦,说她命理崎岖,若是养在宫中怕是活不过十岁,这才不得已将她移出宫,养在了镇远将军严程严将军府中。对外只称做三公主体弱,需长期静养。
此后,严府多了一位少年将军,而三公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