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都有些懵了,说道:“不是你刚刚说了半天九楼吗?怎么又不是了?”
“我刚刚只是给你们普及一下九楼的知识,并没有说这批黑衣人就是九楼的杀手。”
严宁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他们穿着千州特有的千丝黑绸,不是九楼还会是谁?”
“也难怪你不知道,毕竟很多人都不知道九楼杀手有一条铁律,那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说话,可那个领头人却指着梁都说了一句话。所以说这群人不过是想冒充九楼罢了,真正的黑手一定另有其人。”
严宁和梁都几乎同时张开了嘴,但是沈墨更快:“别问我黑手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
二人听了这话,同时泄了口气。
“天色已晚,你们在此休息吧”,严宁走出屋子对外面的护卫说:“你们分成三个小队,轮流巡逻。”
“是。”
严宁用轻功飞到了屋顶,望着这轮月亮感叹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一个身影落在了她身边,她惊道:“你这轻功真有如此厉害?竟没有一点声音,你落在我身边仿佛一片落叶。”
“我都说了是天下第一轻功了,当然厉害,呐。”沈墨伸手递给了她一坛酒。
“这是,醉风?”此时这坛酒在严宁眼里就像是无价之宝,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没错。”
“我还以为你都喝光了呢。”
“没舍得都喝光,还剩了两坛,我放在马车上了。”
沈墨也接过酒坛,喝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酒,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并排坐着,一同瞧着月亮。
严宁说道:“你觉得会不会是太傅派的人。”
“何以见得?”
严宁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我之前拒绝了他女儿的亲事,所以他现在要报复我。”
“那你为什么拒绝?”
“我不能娶她。”
“为何不能?”
“这事儿没法子解释。”严宁又轻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在沈墨眼里就是另外一番解释了,他同情地看了一眼严宁说道:
“我懂你,其实这病也好治,青山医阁有专治此疾的医书,时间久了得让我仔细回忆一下,不过你放心,包你三剂药下去立马重振雄威。”
听了他的话,严宁只觉得头更疼了。
“你这病先放一边,可是如果太傅真要报复你,为什么派人来杀我?”
“他知道我看重你,要带你回聊城,所以就想把你杀了来恶心我呗。”
“胡扯,你喝多了吧。”
“没喝多,那你说说,你来说怎么回事儿。”严宁舌头都有些不会打卷了。
“都说了我不知…”他话说到一半,她一下子靠在了他肩上。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的脸。
白天在树梢上,他扶着她的腰,低头看到她闭着眼睛认真聆听的样子,竟对她有几分佩服。这等冷静与聪慧,不是普通年轻人能做得到的。
而现在,月光慷慨的洒在屋顶,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微红的脸庞,这角度看过去竟有几分姿色。
啊,呸!
他沈墨一个大男人,竟觉得这个靠着他的另一个大男人有几分姿色,这像话吗?
他吓得直接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手一推,“你别这么靠着我,干嘛呢这是。“
严宁直接重心往前倒,从屋顶栽了下去。
沈墨那一瞬间想着:我,是不是该接住他?便几乎在同一时间飞身下去,可他最后反悔了,只是稳稳站在了旁边克制住了要伸手的冲动。可怜严宁,四仰八叉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快,有情况。”护卫闻声赶来。
沈墨赶紧说道:“没什么事,是严将军不小心从屋顶摔下来了,你看这人也太不小心了,唉,真的是。”
他边说边走回了屋子,只剩下一脸懵的严宁,从地上艰难爬起:“我怎么躺这儿了?”
护卫比她还懵:“我们也不知道,听见动静就赶来了,将军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们继续巡逻吧。”严宁揉了揉腰,也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这破庙四处透风,不过现在天气并不算冷,他们带的简易铺盖也能凑活用。梁都和几名护卫由于负伤所以也在屋内休息,严宁单独睡在靠窗的墙脚下,沈墨靠着窗户双手抱胸,边瞧着月亮边思考白日的黑衣人:为何会有人冒充九楼杀手?难不成是想将此次暗杀与千州扯上关系?如果背后的人真的打这个算盘,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才刚出盛京就遇到了暗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不得了的阴谋?
他正想着,严宁在旁边突然抽了一下,又睡过去了。沈墨帮他盖了盖被子,想起刚才她的话,不觉又对她同情了起来:年纪轻轻的,不成想竟有此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