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莽撞的“小兄弟”,竟是严老将军的掌上明珠。
“怪不得喜欢吃糖人这种东西,原来你真的是女孩子。”他微笑着说道,仿佛连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聊城没有卖糖人的,只有糖葫芦,所以我才……” 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一些,又赶紧说道:”对了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明日将钱送到你府上。”
“不必了,一件裘敞罢了,再说了也没有损坏,只是粘了些糖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又拿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严玉,说道:“这银子你拿好,要是等会儿又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尽管买吧。”
“这不行,我已经够麻烦公子了,怎么还能拿你的钱财?这要是让我二哥知道了,非骂我不可,我不能拿。” 她想要还给他,却只见他转身离开了。旁边的人群有些拥挤,将二人的距离越隔越远,她实在追不上,便也不再追了。
“他可真是个好人,”她手里紧握着这锭银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而且长得还很好看。” 说罢又觉得不妥:“不对,严玉,你这是做什么呢?犯什么花痴。” 她拍了拍自己的头,立马收起了银子,继续走向了街道深处。
护卫对着公子说道:“殿下,刚刚这位真是严家三小姐吗?”
他停下脚步,摸了摸有些粘手的狐狸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一个爱吃糖人的小孩子罢了,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走吧。”
两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只留下漫天的烟火,璀璨而寂寞。
这便是郢云非与严玉的第一次相遇。但是他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她的名字,竟是从父皇口中。
他起身恭敬地说:“还望父皇三思,严玉还只是个孩子。”
“不算孩子了,她都十五了,你也马上二十岁了。何况这只是议亲,又不是让你们立即成婚。”
“可是儿臣……”
“行了,这事儿朕和你母妃会替你操心的,你还是多花花心思,想想该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太子。你这副样子,来日要如何继承大统?”
圣上说到这里,郢云非的耳朵就自动关闭了,他太清楚接下来会听到些什么话,所以不用听也无妨,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另一件事儿,赐婚。
他心里很清楚,这场婚事应该不是父皇一时间拍脑袋而想出来的。太傅与自己向来亲近,虽说亲上加亲固然是好事,可这样会大大助长太傅在朝廷的势力。可偏偏他有一个待嫁的芳龄女儿,若不在面子上问一问怕是说不过去,但是父皇算准了自己会拒绝,便正好借此理由将她排除在外,对外也好交代,是自己不愿意娶而非圣上不想结亲。
而严玉则不同,严程老将军对朝廷一向忠心,远离朝廷党争,二子严宁又深得圣上赏识,是朝廷急用的人才,因此三女儿严玉成了太子妃的最佳人选。至于两位当事人是否愿意,则是皇室婚姻中最不重要的事。
他想到这里,只觉得对她十分愧疚,不由得面露难色。圣上抬头见他如此,立马问道:“你觉得朕对你的要求太过了是吗?朕当年何尝不是临危受命,在二十岁便登基为帝,勤勤恳恳二十余年,你该知足了,有这么多年的准备时间。”
“是,儿臣明白,儿臣知错。”
郢云非这敷衍的话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无论圣上说什么,他都能熟练接上话茬且毫无破绽。
“罢了,今日就说到这里吧,你回府吧。”
“是,儿臣告退。”
他便起身离去了,出门前还不忘向柳公公致意。
远在千里之外的严玉,并不知道皇宫内发生了一场将会影响她一生的谈话。她此时正坐在秋千上,晃荡着小脚,陪她荡秋千的是严宁的侍女燕离。
“阿玉,你这嘴角笑得可真甜,瞧你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看什么都傻笑的样子,可是有心上人了?”
“哪有?”严玉立马收起了笑,“我有傻笑吗?”
“何止啊,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严玉立马擦了擦嘴角,发现根本就没有口水,撅起小嘴嗔道:“燕姐姐就会逗我,哪有口水,我就是……”
燕离看她娇羞的样子,更觉得有趣,她倒不急,反正这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情,总会憋不住告诉她的。
“就是什么?你若不想说,我也不想知道。”
严玉一听这话,立马上前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吗?我去盛京都做了什么,还有,见了什么人?”
燕离故意摇摇头。
“燕姐姐,你真是的。”严玉撅起嘴,跺了下脚,她狠狠想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罢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我就勉强告诉你吧。”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盛京遇到了一个年轻公子,他真的很与众不同。气质比大哥还要像公子,模样二哥还要俊俏,让人过目不忘。”
“你们两个怎么遇见的?”
“我上街逛街,买糖人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