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人是彻头彻尾的控制狂,他原来真的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在飞行船上一起吃过的蛋糕,那一天的火红夕阳,日复一日的严格训练,他脱给自己的外套,酒窖里的问答……都是她一个人美化后的幻想。
对于她的沉默,伊尔迷并不介意,继续自说自话地安排着以后。
“你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唯一活下去的希望就是呆在我身边。你准备去哪里?萨黑尔塔吗?留在那里等我,自己小心一点,如果我回来找不到你……”
伊尔迷的手指触碰到洛可可的睫毛,在她闭上眼睛后,又轻轻按住了眼睑下富有弹性的眼珠子。
“我真不愿去这么假设……可可,你要是逃跑的话,那我就必须把你关在最深的地牢里,慢慢地管教了。无论是旅团还是西索,没有人会来找你。只有我,会一直好好的照顾你。”
他的话简直比最动人的童话还诚挚,实际上却是拆掉了伪装后,发自内心说到做到的威胁。
洛可可心里又涌起了潮汐,可现在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感。刚才的事情让她无比后怕,虽然这次的暗示以失败告终,但下一次伊尔迷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对她使用念钉。
满足他会成为大脑里根深蒂固的本能,她将忘记自己的原则、不再记得还有要回去的家。
而且恐怕伊尔迷要的不仅仅是单纯的控制,更可能通过自己这个工具人,得到那份比拿尼加的’请求·强求’安全太多或许还能成为启示的许愿能力……
但这份力量她已经’借给’了库洛洛,如果被伊尔迷知道,他会怎么做?
“伊尔迷,假如……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呢?”
“为什么给不了?”
“我是说假如。”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伊尔迷的指腹稍稍用力,登时让洛可可反射性地流出了眼泪,“不,你不知道。你以为你知道,但其实你不知道。嗯——你也不需要知道,只要听我的话就好。”
除了能力以外,他还想要什么?
有关其他人的情报?
还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她的确是一无所知,而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蓦地伊尔迷放开洛可可,好像刚才只是开了个微不足道的玩笑一样,低头在她发红的眼睛上吹了吹。
“哈、哈、哈,骗你的。可可,关地牢什么都是假的啦。别哭了,你是我的选择对象,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呢?”他拭去洛可可睫毛上挂着的最后一颗泪珠,再度摸了摸她的头发,极其温柔的叮嘱,“不过,有件事是真的——别的人只会伤害你。不要被骗走了,要等我去接你喔。”
“伊尔迷……”
一丝风吹响了角落里的塑料袋,洛可可眨了眨眼睛,那是她混乱中丢失的酒瓶和食物,被人打了个结随便扔在门边。
皱巴巴的袋子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一样,而将之搅得一团乱的罪魁祸首,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富兰克林和派克诺坦的飞行艇,降落在了铁路沿线一处宁静小城的整备工厂。这座城镇就是以火车站和飞艇工厂为中心发展起来的,所有来访的旅客都会受到热情的欢迎。
此时,距离补给完成还有45分钟。派克诺坦和富兰克林也受到乘务员小姐的强烈推荐,正坐在一家乡土料理店里一边用餐一边等待出发。
异常魁梧高大、脸上布满伤疤的男人和高挑的冰山美人组合刚开始吸引了不少目光,但从两人身上散发出的拒绝和危险的信号很快就组成了一道屏障。在热闹的店内只有他们所在的一角显得异常冷清、肃穆。
派克诺坦已经收到库洛洛和侠客的回信,飞坦那里没问题,也不需要去列车上进行调查。
“所以,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并不是个容易情感外露的人。但因为见过第一天被带回流星街的洛可可和之后发生的事。虽不至于改变,却或多或多对蜘蛛们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既然团长说了不用管,那就是追究无用。”富兰克林手里的汉堡包才只有他三分之一个拳头大,不过依旧一口一口吃得很认真,“派克,飞坦自有分寸。”
“我知道。”
和外貌给人的印象不同,富兰克林在旅团中是最朴素沉稳的一个。他看向派克诺坦,目光中并没有否定同伴的意思。
“在哈斯见到旧8号的那一次,我就说过她不适合旅团。这个看法现在也没有变,至于——”富兰克林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停顿了几秒,“飞坦想拿她做什么,那不需要我们去担心。不管是飞坦,还是她。”
“就算她有能力伤了飞坦?”
“飞坦大意了或者只是个意外。”
“……也许你说的对。”
“也许我说错了。派克……我听说你看不到她的记忆。”
金发的成熟女性伏下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圈阴影。
“大概这就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