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有两个变化系—玛琪和飞坦—,迅时理解了侠客话里的含义。
前者的面庞上浮现出介乎于忧心跟不赞同之间的严肃神情,而后者则全面释放着对抗意识。阴冷的念仿佛蛇一样在黑烟中穿行,挤压着空气不断发出嘶嘶的声响。
“侠客,你要和飞坦竞争什么?”不明就里的芬克斯挠了挠后颈。
回答的却是飞坦,“你打算怎么和我争她?”
特指女性的代名词让芬克斯愣了愣,随即又恍然大悟地咧嘴嗤笑起来,“她?阿飞,你是说臭丫头?嘿嘿,抢女人这回事,你们该问我啊……!”
玛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旁边,一言不发地就狠狠捅了他一下。
等芬克斯闭上嘴,侠客才带着苦笑开口,“飞,我会让洛洛知道自己一直有被人看见。”
“被看见?”飞坦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真的不明白吗?”侠客碧绿色的眼睛里出现了涟漪,水波纹中有深色的游影在慢慢摇曳,“原来你从来都没有认真的看过她。”
“啧,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我全见过……比你想象得还要详细。”
芬克斯似乎又忍不住想要发表意见,玛琪冷着脸再次给了他一手肘,“你少说话。”
侠客倒是无所谓的样子,“飞,对洛洛那不能算是在看着她。”
“呵,那要怎么样才算是呢?”
“让她感觉到你的视线只因为她一个人而驻足。”
飞坦突然沉默了下来。他像是在思考侠客的建议,而缺了面罩掩藏的脸上却有一丝十分罕见的寞落。
芬克斯抱着胸,一脸被扫了兴的不爽,“这就不打了?”
“你很希望我们打起来?”侠客没好气的反问。
“嘛……我反正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看见、没看见。扯来扯去全是废话,好像决定权在臭丫头手上一样。”芬克斯勾起一边的嘴角,毫不避讳地大声嘲笑道,“不过是蜘蛛的猎物,管她想要什么呢?等抓回来了还搞不定归谁,就掷硬币决定呗。眼下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却争论这些虚的?我看犯蠢的是你们两个吧。”
强化系动物本能似的直觉和意外正儿八经的话让众人都有些错愕,还是侠客先反应过来,一瞬间眼底的阴影已经悄悄地消失了。
“嗯,芬克斯,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该走了。”
“哎?”想不到侠客的态度会这么素直,芬克斯反而一时怔住了,“走去哪里?”
“去跟团长汇合啊。”侠客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飞坦,“剩下一切都等找到了洛洛再说。”
飞坦仍没有表态,但他外溢的念压也似潮汐般悄然无声地退去了。
……如同衣纽扣错了行,库洛洛和伊尔迷的会话断在了有关爱的话题途中。
所以,当帕里斯通推门而入时,看见的刚好就是他们面对着面,却谁都没有说话的诡异样子。
“呀,我接到酒店的紧急联络,说这个房间里有人要跳楼轻生。不知道是库洛洛先生,还是伊尔迷先生这么想不开呀?”
库洛洛浅笑着摇头,“没有,只是伊尔迷想从窗户出去而已。”
“啊啦,原来是场误会。”帕里斯通边说边走了进来,“不过嘛,还是希望两位能稍微考虑一下下我的立场呢。有、人从猎人协会副会长的房间里跳楼……然而,哪里都找不到尸、体。唉——这么不符合’常识’ 的事,解释起来可是相当麻烦呐。”
“嗯,放心吧。我走的时候会从门那里离开。”库洛洛回了个微笑,人却站到了窗边,“但等一会有几个人要过来……我不太确定他们会从窗、还是门进来……”
黑发在软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而外面刚刚还热闹的人声倏地变成了慌乱惊慌的嘈杂。
“是库洛洛先生等的人到了吗?”帕里斯通也向窗外看去,远处高楼与高楼之间的天空正被浓烟染黑,“哦呀?发生火灾了?看来萨黑尔塔政府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啊。”
库洛洛背靠着窗框,整个人都浸在阳光中。金色镀满全身,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幅从教堂彩窗上剥落下的琉璃画,正面映照出光,背面却承载着黑暗。
“那是蜘蛛对双子塔的一点补偿,可惜似乎并不受欢迎……”
“补偿?”帕里斯通露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和双子塔留下的建材垃圾一起,顺便清理掉点生垃圾……帕里斯通先生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吗?”
“唔……要看对谁来说呢。”帕里斯通轻叹道,“萨黑尔塔政府内部可有不少靠回收垃圾赚了大钱的人哦。”
“所以,蜘蛛的罪状又多填了一条?”
“别这么说嘛。我还蛮欣赏库洛洛先生热衷慈善活动这一点的……”
帕里斯通的音量忽然变低,和站在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伊尔迷同时盯住了门口。
“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