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从浪尖砸入海面,芬克斯一把抓住滑向桌角的玻璃瓶,忍不住骂骂咧咧。
“外面在搞什么?连开个船都不会么!”
“不太对劲。”信长看见他的动作,伸出去的手改握住了刀柄,“我出去看看。”
“哈啊——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追上来了?”芬克斯说着鼻翼兴奋地抽动了一下,像只食肉动物嗅到了猎物的味道,“嘿嘿,居然自己送上门,老子这就去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芬克斯,你给我等一下。”
“干嘛,你想一个人独吞?”
芬克斯一脸理所当然的不满,信长抬起一点眼皮,“如果真是敌袭,对方肯定是冲小丫头来的。”他用刀柄指了指芬克斯手里的玻璃瓶,“别忘了侠客说过什么,你留在这里,把东西看牢了。”
“凭什么啊,谁留下丢硬币决定……”
强化系抗议着正要从口袋里摸出硬币,突然发现信长和窝金已经走到了门边。他下意识地想追上去,玻璃瓶中的液体却剧烈摇晃了起来,而就这么一刹那移开视线的功夫,信长直接关上了房门。
“你先看一会儿,等一下就让侠客和飞坦来替你。”
“喂——!”帆船似乎又被一个巨浪抛到了半空,芬克斯烦躁地看了眼窗外,在逐渐西沉的落日余晖中脱下自己的运动外套包裹住了玻璃瓶。
另一边,信长如履平地的穿过船舱,刚推开通往甲板的门一股巨大的风就卷着海水扑打上了船舷。
“啧,还没完没了了。”
“哈哈哈哈,这风倒是有点像流星街的沙暴,还挺叫人怀念的……”
窝金大笑着往外走,狂风从他身侧刮过,背后则是一片’风平浪静’。信长自然而然地走在后面,搭在武士刀鞘上的手已经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
“沙暴有什么好怀念的?还有,等会儿让开点,砍到概不负责。”
“老子会被你砍到?”窝金并不在意被信长打断,笑声几乎盖过风声,“信长,你有本事就试试呗。”
“呵,窝金你这家伙……”信长说到一半,身上那种半真半假的煞气忽然变成了真正凶残的杀气。他大拇指顶开刀鞘,一寸锐利的银光仿佛野兽亮出獠牙,“……来了。”
海面上浪花翻腾,几艘全面武装的快艇就像尾随落单雄狮的鬣狗般从缝隙后面冒了出来。与此同时,’突、突、突、突’一阵爆响。帆船桅杆上燃起了数簇火苗。
“来的人数似乎还不少。”窝金笑着掰了掰指骨,“希望有点本事,别中看不中用打不到两拳就跑。”
信长瞥了眼摩拳擦掌等不急就想动手的同伴,“估计要让你失望了,对方想先烧死我们呢。”
“烧死?就这么点火,拿来取暖,老子还嫌不够热呢。”
“不是简单的火。”信长抬了抬下巴,而他指的方向,一股股黑烟开始从被点燃的地方向周围弥散。
“烟?”窝金挠了挠头,“怎么风都吹不散……里面添了东西?”
“去看看。”信长说着迈出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夹杂在海浪、攻击和燃烧声中飞了过来。
“信长,窝金!”
“侠客!”窝金看清从逐渐浓烈的烟雾后面冲出来的人影,重新兴高采烈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有人想搞偷袭那套,团长让我去通知你们。”
“我们已经看到啦,不过你来得正好,这烟古里古怪的,赶紧想办法把火灭了。”
侠客头上落着层灰,他自动自觉地站到窝金身后背风的地方,拍了拍头发,“烟里加了特殊的助燃物,要用专门的灭火剂才行。谁知道那帮人手里还有多少□□,别管这些……洛洛呢?我不是让你们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看好她吗?”
“就剩一颗脑袋,用得着这么紧张么……”
窝金说到一半,不可思议地发现蜘蛛脑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他看向信长,后者撇了撇嘴。
“芬克斯留在船舱里看着,不放心的话你去换他。”
“……算了。”侠客摇了摇头,“团长和阿飞,还有西索在那边,我先带你们过去。”
“呀,团长~那些人似乎是想把我们做成熏肉呢~”西索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几艘时隐时现的快艇舔了舔嘴唇,“怎么办,要耐心等等看点菜的人是谁吗~”
“没这个必要。”飞坦同样盯着那几艘快艇,语气却异常冷漠,“料理了厨子,点菜人自然会出现。”
“是吗~那要是万一对方不现身呢~?”
“4号,你不同意我的意见?”
“撒~只是随便问问~”
两个变化系同时收回视线,对上彼此的眼神。
“随便问问?呵……”飞坦偏着头,暗金色瞳孔里映出奇术师的红发,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随着最后那声冷笑被卷入黑烟,骷髅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