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机票定在中午,辛眉就算睡到自然醒仍时间充裕,慢吞吞收拾好一切拎着箱子去往机场。
候机厅里没什么人,只有稀疏往返的游客拖家带口从她面前经过。
天气逐渐回暖,透过窗外看向海平面,已经陆续有渔船出海作业了。
春暖花开,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老朋友过得很好,新朋友也朝气蓬勃,她再没什么可操心的,也再没什么放不下的,
正靠着沙发闭目养神,规划着回去后要处理的工作,包里手机忽然嗡嗡作响,辛眉原本都快睡着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接听,声音懒散无力:“喂……”
电话那边传来米楷焦急的声音:“眉姐?你走了吗?”
“还没呢,怎么了?”
“今天早上来了几个可疑的人,跟咱们的工作人员打听阿久来着。”
辛眉脑子瞬间清醒,身子也立即坐直了:“是什么样的人?都打听什么了?”
米楷:“反正看穿着打扮不像好人呢,就打听阿久最近来过没有,还在不在澜城,都跟谁有联系,住在哪之类的……”
辛眉:“阿久人呢?”
米楷:“昨晚我们打完训练赛后,大概十二点多吧,阿久说要回家,就自己走了,明明约好了今天再过来,可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了……”
辛眉惊出一身冷汗:“我马上过去。”
等她赶到俱乐部,米楷陪着她一道查看了监控,几个戴着鸭舌帽口罩的男人先是在附近徘徊了会儿,又走进来问了前台几句,逗留了很短时间就走了。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知晓温久目前就在澜城,且昨天才来过俱乐部。
听着米楷电话里的忙碌音,辛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此刻她必须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跑到楼梯间点了根烟,一帧一帧分析线索。
米楷跟在她身后,神情同样不安:“阿久会不会有危险啊?”
辛眉学着易东的模样用鞋底碾灭了烟头,问他:“昨晚挂了电话,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米楷眼珠一转:“没说什么啊……哦对了,他说他干了件很伟大的事,具体什么事他不告诉我,你说他是不是也跟闫哲一样得罪了什么人,然后被报复了呀?”
辛眉忽然狐疑地看向他,觉得这情商一般的小子此刻脑子灵光了不少。
迎上她的目光,米楷下意识错开了视线,又开始假装紧张地给温久打电话。
仍是无法接通。
事态紧急,辛眉无暇多想,转身便往外走,叮嘱米楷道:“如果联系到他立刻告诉我。”
预定的航班早已起飞,靠窗位置的主人此刻却仍奔波在城市之中。
也顾不得会不会撞见父母,辛眉直接去了温久家里,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将耳朵贴在门上甚至听不到任何动静。
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是没法报警的,何况失踪的还是个二十岁的成年男子。
辛眉根本等不到二十四小时。
温久的失踪令她方寸大乱,理智全无。
上一个因为她的忽视,悄无声息失踪在她世界里的人,已经永远离她而去。
这样的悲剧如果再来一次,那她也不想活了。
辛眉未再犹豫,直接去了宁彦辉那处豪华别墅。
时隔两年,房子外表看上去仍然很新,绿植被修剪的干干净净,石阶上还有拖过的水迹,明显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只是不知道目前住在里面的是什么人。
此刻正值午后,酒足饭饱后的午睡时间,庭院里外看不到一个人,辛眉独自站在大门口,按响了门铃,很快,晚宴时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家睡眼惺忪地从侧屋走出来,见到是她后眼睛一亮:“你是……辛小姐。”
“记性不错。”辛眉笑笑,问道:“宁彦辉在里边吗?”
管家把她带去了后厅,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宁彦辉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握着游戏手柄打游戏,投屏上的小人儿上蹿下跳躲避障碍物,辛眉在沙发另一端坐下,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终于,游戏暂停。
宁彦辉将手柄扔到茶几上,喝了口水道:“稀客。”
辛眉:“宁总,别来无恙啊。”
宁彦辉点点头:“嗯,无恙,挺好的。”
辛眉:“禅俾楼没了,你好像一点都没怀疑过我。”
宁彦辉一怔:“怀疑你做什么,你要是想搞事何必等到现在,两年前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何况,你不是那种会出尔反尔的人。”
辛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继续试探道:“那么,你认为是谁做的?”
宁彦辉反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辛眉坦然道:“禅俾楼的事我之前知情,也谢谢你遵守承诺没去找易东的麻烦,所以,如果你现在遇到什么困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