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天系统没有出现,虞宁也难得片刻歇息。
在这村子里待上些时日后,她通过与人攀谈,倒是将这世界的情况和环境了解了不少。
天下分为四国,如今她身处东林国,乃四国之首,然世人轻视文艺,仇视音乐,乐籍不堪,贤士疏远。
宁安村村民依山而居,依水而建,地处两国交界,虽只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但这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男耕女织,怡然自乐。
几里外有个镇子,称作云华镇,因紧挨天山,名字也因此而来。那里就繁华许多,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在此贩卖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每到月末村民们都会打扮干净地去镇上观望。
宁安村所靠之山名为长寿山,据说这是座仙山,显灵事,通鬼怪。
这山到底是否显灵,虞宁并不关心,但也有人谣传山上有野兽出没,为安全起见,村民并不常去,除了少数依靠砍柴而生的樵夫或是打猎为生的猎人会去。
既然有高大粗壮的树,必然少不了水源。
虞宁想到修复古琴的材料或许可以在后山上找到,但也许会差强人意,毕竟没有融合现代精密模具,或许可以尝试。
细细一想,若是成功,也可以直面解决当下的古琴,但若是失败,可就只有赔钱。
可原身统共都拿不出几两银子,更别提那张古琴的银两。
为今之计,虞宁只得鸟穷则啄,更何况约定时间刻不容缓,那个琴坊妇人的威胁在虞宁脑海回响。天刚蒙蒙亮,她背上竹篓悄悄地跑到后山,趁着所有人还在睡梦中,虞宁早已上了山。
长寿山周围缠绕着许多藤蔓,拨开藤蔓足以望见整座山的概况:整座山被云雾缭绕笼罩,众多茂盛长青的大树,布满小路的杂草。
虞宁穿梭在山里,素色的布鞋沾满了泥土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头发也携带着不知名的杂草。
这几天的生活,虞宁已经领会到身为古代人的不幸,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农村生活对于虞宁来说,已经得心应手。
她爬到一颗树桩上栖息小会儿,冥想到自己一个鼎鼎有名的古琴修复师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说出去是何等可笑,自幼享受锦衣玉食的她一朝穿越到小平民,倒也算是真正体会到底层百姓的艰辛。
不过几息,虞宁将这些杂乱的心思抛出脑海,又拾起一根木棍继续前行。她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个树,等到她搜罗出符合条件的树时,早已金乌高照。
原身的身体因营养不良颇为消瘦,加之出门之时仅喝了一碗粥,此时早已累得没有力气,几度走走停停才到达目的地。
之前众人还疑惑虞宁为何会晕厥在山上,估计就是还未上山早已没了力气。
虞宁放下竹篓,席地而坐,取出竹篓里的馕饼胡乱吃了一口,又取出竹筒喝了一口水同馕饼一同咽下去。
稍作休息,虞宁又踏上长寿山的阳坡,挑选符合条件的树。
蓦地,她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杉树,此树高大粗壮,树围足足有二丈多。
虞宁有些意外,竟在一个小村庄的后山找到如此古老的杉树,作为一个古琴修复师,她无事也对古树有所涉猎。
这棵杉树定晴一看便知是个年代久远的古树,又处于以山之南,久经风霜和日照,树脂定然是少不了。
她从竹篓里拿出菜刀在树干上交叉划出几道口子,小心翼翼地取下割破的树皮,旋即又从竹篓中取出碗嵌于刀口之下。
不到半刻钟,虞宁手颤抖地捧着碗,双目放光地盯着晶莹剔透的树脂从割裂的缺口缓缓流出,汇入碗中。
她马不停蹄地取出袋子将盛满树脂的碗密封好,出于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虞宁按部就班地在杉树上划出口子,树脂再次流出。
一个时辰后,周围可用的杉树都被虞宁划了几道口子,竹篓里的碗已经盛满了树脂。
为了树脂能够安全下山,虞宁一不做二不休,把盛满水的竹筒倒掉,用来盛树脂,再装进竹篓里就打道回府。
临走之时,她还挖了些干净可食的野菜放入竹篓里拿出去吃。
在下坡时,虞宁频频回头望着这些粗大的杉树,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已经坐在金堆堆里。
等她偷摸着回村时,大多村民已经午睡。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村庄,轻悄悄地推开门进了屋子。
她将收集的树脂从竹篓里取出,又把碗取出来将树脂倒进去,再从屋子里翻箱倒柜寻到几个盘子,虞宁用清水洗尽灰尘后将它们盖在碗上。
坐下来喝了个茶水的功夫,又跑去京华镇。
对于她来说收集树脂是较为轻松的,其余溶剂才是重头戏。
虞宁背着竹篓乔装打扮一番就加紧赶路,宁安村离云华镇还是要走些时候。
为了避开琴坊的那群人,她还特地绕了一条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人烟稀少,时不时传来不明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