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会场的时候,颁奖礼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
很显然,斯内普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合,他一直沉默的在边上,用不太赞同的眼光望着会场里快闪瞎眼的华丽吊灯。我完全接受他现在的样子,连我都有点受不了这地方散发出来的“奢靡腐败”气息,我知道他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至少我看到的也不过是“不赞同”,厌恶之类的情绪他也算是隐藏的非常好了。
“嘿!baby!!”我刚找到我们应该坐的位置,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转过头,只见染着一头红毛的亨利望着我,咧着嘴坏笑。我注意到斯内普对着他这一头毛着实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他的表情纠结在了一起,和上学时听见别人称赞詹姆斯·波特的表情如出一辙。见他这副样子,我在心中简直是“噗嗤”一笑。
亨利从美国来,他是我电影圈最好的朋友。这小子写高能悬疑片简直是一把好手,当然,他是麻瓜。
“亨利。”我笑着回应他,“好久不见。”
“是呀,最近怎么样?”亨利往斯内普的方向望了一眼,迅速换上了一副八婆的表情,看上去无比贱“男朋友?”
我听了这话,瞥了斯内普一眼,他正望着台上一位头发像螺丝的女性,没吭声,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只是男伴,别难过,你还有机会哈!”我对着亨利小抛了个媚眼,开着玩笑。
这其实是从我们认识以来就一直没凉掉的笑料,我们彼此都清楚这辈子我俩绝对没戏。亨利喜欢妩媚电眼妹,我这么…小清新的长相必然不是他的菜,而我喜欢的......我向斯内普瞄了一眼,他将目光从台上的女人移到了台上大屏幕正在放的获奖短片上。
总之——很显然了,我的理想型也不是亨利这样的红毛怪。
“哦Baby,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呢。”亨利对着我做了个鬼脸,随后他收起了贱兮兮的嘴脸,敞开双臂,明朗的对我说:“很高兴在这看见你。”
这时我从心底觉得很温暖,我是个朋友不多的人,能碰见这样善良又聊得来的人,真的满怀感恩。于是我很自然的和他友情的拥抱。他拍拍我的背,在这短暂的停顿里,我在心里跟宝贝说:亲爱的,这是妈妈的朋友,你也见过了,和爸爸一起。
之后亨利注意到斯内普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便识趣的离开了。我抱歉的冲他挥挥手。
亨利走后,斯内普才把头转过来,我们落座。
“刚那是亨利。美国人。”我觉得我似乎有义务介绍一下。
“听见了,差点要失去你的那位。“斯内普轻哼一声,回答我。语气间满是调侃。
“斯内普教授,想必在您的生命里可能不存在开玩笑这项活动吧。”我反口回击他。
骤然我觉得周身的气压都变低了,台上依然在放一些世纪经典影片,可是我分明感觉到有什么是不对劲的。偏头,斯内普脸上是形容不出来的神色,有些苦涩。
“最好是。”他不阴不阳的回答。
我猛然间就想到了原因!詹姆斯·波特、小天狼星他们几个,都是“玩笑”的高手,他们开的“玩笑“生猛且致命。
我应该谨慎一点,一不小心戳到痛处,我也真是够笨的。
已经这样了,这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会场的灯光颜色变化多端,而我就这样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就在我为我的失言感到懊恼的时候,我听见了台上喊我的名字。
我简直像获救了一样,感激这个好时机能让我暂时离开斯内普的低气压。
“获奖者:周梵浠。”
聚光灯一下就框住了我,无数的目光随之而来。
得奖是意料之内的事,最近几年我也是高产,几乎没有人显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这个晚宴的乐趣并不在于奖项,而在那些难得一见,神出鬼没的神人大咖们,大概主办方的卖点和资金来源就是这么壕出来的吧。
这么看来,亨利大概也算业内一位神编,应该有不少新人专程来膜拜他。
电影圈偶尔也会搞一搞这样鼓舞士气的活动,大家轮流拿一拿奖,然后皆大欢喜一番。
今年不过轮到我,实话说,这奖的含金量我是心知肚明。
不过当然面子上的来来往往还是要的,周围开始有人和我拥抱。
斯内普作为我的男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我并不怪他的冷淡,本来麻瓜的事情他皆是不怎么关心的。
我和“亲朋好友”一阵拥簇之后,淡定走上台。
台上的灯光晃得刺眼,接过奖杯的时刻,我下意识的往台下望了望。
台下的情形并不明朗,但我分明看见在我双手接过奖杯的片刻,斯内普举起了面前桌上的红酒酒杯,向我晃了晃。
然后我听见大家在鼓掌,他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不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