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桀玉见栀颜面色潮红,额前布满豆大的汗珠,便立刻收回了灵力。
有些虚弱的栀颜摇摇摆摆,侧身撞在了祁桀玉胸前。
“对不起…”栀颜下意识道歉。
他两手扶助她的胳膊,让她站稳道:“还不错,撑了一炷香的时间。”
“圣司大人,您该不会真的想白送我灵力吧?”栀颜知道自己脸色估计不大好,调笑着缓解气氛。
他没理她的冷笑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半月后,随本座去红白神村。”
“当真?!”栀颜不可置信道:“我我?您居然愿意带我去了?!”
他转过身冷脸道:“但在去之前这半月,本座会不舍昼夜教你最急功近利的咒术。”
“啊?”她的思维总是跟不上趟:“为…为嘛?”
“届时,若我再被邪祟附体,你便可将我的灵力收为己用,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魔罗术真迹。”祁桀玉道:“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下下策。”
“那,那万一我们都被附体了呢?”栀颜总是会下意识设想最坏的情境。
“你跟我来。”祁桀玉领着栀颜至隔壁那书库翻找。
他将一只不起眼的锦盒递至她手上道:“这是上阳花。”
“稀世药草?”栀颜在《万草图鉴》中看到过,这花长在极热的火山之巅,吸收了火山的至阳之气,百年才开一次花,花开一次只有短短两个时辰。若不在这两个时辰内摘下,那花朵会立刻化为尘土。
“你未曾修炼过魔罗术,服用这上阳花可保七日内邪祟不近你身。”祁桀玉道。
“圣司大人,这花太珍贵了,就是千金也难买。你不如自己服用才算是不浪费。”栀颜不敢拿。
“我魔毒已入髓,即便是服了这花也是杯水车薪,收效甚微,给我才是浪费…”明明是这么惆怅的话,他说出来却波澜不惊。似乎魔毒入髓和喝了稀饭一样寻常。
倒是栀颜一听魔毒入髓四字,天灵盖都快掀开了。
她不知道这魔罗术之毒在祁桀玉身上已然到了这种地步!
在她的印象里,他是迦若的神,是岚祁国的底气,可如今……
“怎么会这般严重了……”她着急地有些哭腔。
“不要紧,我已在体内种下天罡法阵,如若不是在身体极度损耗的情况下,邪祟暂时难以近身。”祁桀玉安慰道。
“那那如若此行,我们没找到魔罗术真迹,亦或是没拿到那东西,您您会怎么样?”栀颜声音有些发抖。
“不到半年,便会像我师尊那般,走火入魔而死。”他又是云淡风轻的语气,实际上于他而言生死早已看淡。
五十载时光平静如水,无欲无念,生死已然无界。
“不过大可放心,在我死前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岚祁国本因此有丝毫动摇。”
“要学什么?不管是什么急功近利还是需要我拼了老命的术法,都请您快教我,我一定要帮您找到魔罗术真迹!”她全身的每条血管此刻都在嘶吼,是的这七日她就算不眠不休,平了陵水,荡平麒渡山也要助他在红白神村拿下魔罗术真迹。
“好…”他温柔轻声应着,有丝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宠溺。他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她果然很像那个老小子,一派天真、一腔热血。
狠话放着容易,落实到每日的清修中却是极难。可若你心有所系,万般苦楚似乎不再那么无法忍受了,心中有光便可所向披靡!
栀颜便是如此,这七日她每日最多只睡两个时辰,却依然精神抖擞。
一方面,她暗自感叹祁桀玉真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师,沉浸在被大师一点就通的灵光里和对大师愈发的敬佩中,一方面她亦是真爱修术和想救眼前之人,加上祁桀玉教她的都是瀚海以上才可开启的高等咒术,七日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虽然身体极度疲劳,可是人却比之前日日躺在宫里的绣塌上要充实多了。甚至她是幸福的,很开心很开心……如果渺小的自己能帮到他些许就更好了!
……
“风自火来,巽上离下。你习得烬炎火术,加以萧风咒助力,风火相和,便能以一敌百。”
第七日,如祁桀玉所想,栀颜已经可以顺利将烬炎术和萧风咒融汇在一起,释放出力量惊人的火龙卷。不过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她并不能游刃有余地控制这火龙卷前行的方位和力量的强弱。好在祁桀玉一直陪着她,倒不至于把这迦若殿的地宫给烧个精光。
“我…我还是有些害怕。”栀颜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释放出的强大咒术,喃喃道。
“怕什么?”
“圣司大人,您这七日所教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能借用你灵力的基础上。”栀颜皱眉道:“万一到时出了什么岔子,我借用不了你的灵力抑或是九澄雪玉失灵了,我我该怎么办?圣司大人,您是不是应该让鹃鸟祭司陪您去才对,或者让四大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