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琴真人听完蓝启良的请示,欣然同意。第二日兰室多了一位学生,苍琴真人将藏色散人领进来的时候,众位男弟子都眼睛一亮,尤其是魏长泽,他一心看着藏色散人,都没发现左边江枫眠的目光也一直在她身上。藏色散人被安排在魏长泽右侧座位,魏长泽暗自窃喜,江枫眠略微失望,他身旁也有空位。
藏色散人刚坐下就感到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人死死的盯着自己,她顺着感觉看过去,发现后方有一个相貌虽好但目光不正的少年正盯着她,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同时她也发现那少年身边正坐着住她隔壁的卢姑娘,卢姑娘似乎察觉到了少年在一直盯着人家,拽了少年一把,少年马上就收敛了。
魏长泽见藏色散人不知道在看什么,凑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了?”
“无事。”藏色散人对于坐在魏长泽身边很是开心,在大门口见面的时候就对他莫名有好感。
“你在看卢舟月啊,你不知道,她算是这里话最少最不爱跟别人接触打交道的人了。”魏长泽小声告诉她:“我都不知道蓝大公子和她这类能清清静静待在房间里一整天还不觉得闷的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无聊两个字吗?”
“是吗?蓝大公子也这样?”藏色散人惊讶的问道,蓝启良好像没有卢舟月这么冷吧!
“岂止蓝大公子,蓝二公子也一样,可以说蓝家全体上下都是这样,闷的要死!”
两人自来熟,坐一起就聊个没完,蓝启仁最看不得课间有人窃窃私语,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注意规矩,但他俩完全没听见,依旧聊得很开心。正巧这时苍琴真人令蓝启仁收集功课,两人这才停止闲聊,魏长泽回过头才发现江枫眠神情抑郁的看着他,正想发问,蓝启仁走到跟前来收昨日的功课了。
大家纷纷上交完,蓝启仁发现少了一份,核对后发现,又是卢舟益没有上交。
看来是昨日放过了他让他觉得不交也无所谓,苍琴真人这次就不再客气,命令掌罚弟子将卢舟益押到外面,当着所有人都面打了十戒尺,卢舟益从没被打过,当即鬼哭狼嚎,苍琴真人一改平常的慈爱,严厉警告道:“这次是戒尺,再有下一次就是诫鞭。”
卢舟益立刻哑了嗓子,戒尺是最轻的责罚,若被诫鞭打了,留下的伤痕终身都去不掉,任谁看见都会知道他被蓝氏责罚过,是非常丢脸的事。
更让卢舟益觉得丢脸的是当着这么多女修的面挨罚,尤其是今天新来的那位美貌姑娘,他当时正在琢磨使什么样的手段去招惹招惹,就被蓝启仁发现他未交功课,拖出来挨了打,这以后还怎么下手?
散学后,卢舟月拿着外伤药酒来到弟弟房间,卢舟益正在给卢夫人写信,一边写一边嚷嚷:“他凭什么打我,娘都没打过我!不行!我要给娘写信!叫她接我回去。”
“你随意!”卢舟月淡淡的说道,一边将药酒倒在药棉上,走过去拉起弟弟的衣服,给他上药。
“疼死了,你轻点!”
上完药,卢舟益又问道:“如果我就这样回去,爹爹会很生气吧!”他写完信才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个严厉的爹爹。
“自然会很生气,这次我们能来姑苏,是爹爹大老远跑来求的,你来两天就被打,还闹着回家,爹爹不可能不生气。”卢舟月说道。
那就算了,卢舟益想着,万一爹爹生了大气,可就不是打几戒尺就能完的,到时候娘都不一定拦得住。他默默的把刚写完的信收了起来,老老实实坐到书桌前开始完成今天的功课。
卢舟月回到自己房间,蓝启良在院落门口等她,这里是女修们住的地方,他不便进去。见卢舟月过来,他上前拿出一瓶伤药说道:“这是蓝家的秘制伤药,效果很好。”
“蓝大公子,要送药该直接送去卢公子居所啊,怎么还上这儿这里来找卢姑娘转一道手呢?”藏色散人想去找魏长泽玩,一出来就看见蓝启良为了见卢舟月找了个这么蹩脚的理由,忍不住上前打趣他。
“陆姑娘见笑了。”蓝启良脸皮薄,心思被人拆穿,耳朵都红了,将伤药塞在卢舟月手里匆匆离开。
“哈哈哈哈哈!”藏色散人见一向稳重持正的蓝启良这个模样,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卢舟月还站在身边,说道:“卢姐姐,你觉得蓝大公子怎么样?”
卢舟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说道:“甚好。”
她居然出乎意料的直接承认了?藏色散人对这位姐姐有了新的认识,通常一位未婚闺秀被问及某男子如何都会脸红语塞,要不就故作生气状不许对方再问,卢舟月的直白让藏色散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卢舟月又说道:“这位妹妹的功课可完成了?若是完不成,怕是会像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样受罚,姑娘家受罚更不好看。”
藏色散人说道:“谢姐姐关照,我会按时完成的。”
二人各自离开,藏色散人来到男修们的居所,径直走了进去,她不知道魏长泽住哪一间屋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