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将军只有苏始源一个孩子,幼时我同苏始源在一处玩耍,他们待我是极温和的。我见过苏始源的母亲,小时候并不懂如何用言语去描绘苏夫人的貌美,只不过他们都说我一贯是会哄人的。我见到苏夫人的第二次,从花园里将苏将军养的名贵花卉摘了一大把,巴巴的拿去送给了她。
她当时眼睛里迸发出的惊喜和笑意我在母亲和阿姐眼里也看到过,她会蹲下身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咱们小二宝真是乖巧啊
她总是唤我小二宝。
“母亲那里我已经去过了。”
苏始源坐在桌上同我们吃着茶,我点头笑,但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今年还未去给她上香呢…
这冀州城放着烟火,商路被我支出去同店家孩子一同玩耍了,此时也只留了我和他二人。窗外的烟花声此起彼伏,我索性站起身打开窗户,站在窗前看着这满城烟花。
“那日的口信我得到了”
我听见他这么说,我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没说话。他找过狐裘想给我披上,我顺从的转过身看着他微微躬着身子给我系绑带,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了他眼下的泪痣…
他僵了僵,终是将我的手拿下来放在手里捂着:
“天冷,手还是这样凉”
看着他将我的手紧紧捂着,不停的吹气企图让我暖和些,我突然觉得我对他的误解来的太没理由。
我任由他牵着坐回软榻上,他和我说,那日他得了我的口信本是要去赴约,半道却被截去了宫里:太后赐了个侧夫人给苏始源的父亲,他被带去宫里赴宴。去的急,便来不及给我回信,等他再记起这回事,我已经闭门不见客了。
我知道那位侧夫人,听说是太后娘娘赏的人。不过那位夫人是极爱慕苏将军的,因此迟迟未嫁人。苏夫人过世多年,纳妾也不是不能行,只是皇家的意图明显是不在此的。
我不便多说我的猜测只能暗地里注意。苏夫人苏将军待我极好,比起我的父亲母亲也是不逊色的。苏家世代忠良,这样的人家,断不可被小人所害了!
京城皇宫
凌阳知道自己想要去冀州,唯一的借口就只能是陪着安定前去还愿。安定知道这个姐姐的心思,她只淡淡的笑着问她:
“皇姐不是说要治那沈二姑娘的罪吗,怎的要去瞧她?”凌阳面颊微红,假装不甚在意:
“本公主就是可怜她…才没有要去瞧她…”
口是心非
安定掩唇轻笑,她这位皇姐怕是不知道她此刻假装不在意的模样有多可爱。眼见着安定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凌阳微恼:
“你…你不许笑…!”
“好好好,是,我不笑了我的好姐姐”虽是这样说着,安定拿弯弯的眉眼还是让凌阳更加恼了。她双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趣,却也找不到什么可供她玩乐的玩意。
“皇姐,母后说沈老夫人这个月的寿辰,皇家也要去”
凌阳眯了眯眼,她偏着头问道:“你说卫国公夫人?”
“不错,她就是我和母后的恩人”安定还未见过这位老夫人,只听说她最疼爱的就是那沈府的二姑娘,自幼就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凌阳却不以为意,她轻哧出声:“你合该是给她敬个茶的”而后她又问:“你可听过那老夫人的什么事?”
安定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皇姐是问她老夫人的善心啊:
“听说老夫人最疼爱小辈,尤其是沈二姑娘,那可是…”
凌阳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她打断了安定未说完的话,只堪堪忍住笑问她: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安定还未反应过来皇姐的意思,只得呆呆的回答她:“宫里嬷嬷都这么说的”
她笑出了声,在安定不解的眼神中,她只摆摆手又揉了揉安定的脑袋:
“嬷嬷最是死板,有空我讲给你听。罢了,天儿晚了,赶紧睡吧,咱们过几日就去冀州。”
“好…”
安定摸不着头脑,皇姐她…在笑什么…
几日后
商路去铺子里买了好些香烛,她知道我此次去寒山寺必定是要好好礼佛的。我站在那护城河城墙上望着城下的百姓。他们大多有着自己的家庭,要为了一家人而忙碌奔波。我看到手挽着手一起聊天的妇女,也看到奋力吆喝的小摊贩…这城墙没有别的人,是苏始源送我上来的。我告诉他想看看这护城河。
护城河没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看的不过是这市井百态。看这冀州城的百姓,思绪飘回以前…
祖母带我来这冀州城我父亲母亲自然是不答应的。我仍记得母亲紧紧的抱着我,小姑哭软在椅子上。她们都吵着要我同去冀州,说是让我去忏悔的。
我和堂兄的小灵柩一辆马车,马车里只有我和堂兄,我自然是害怕的,啼哭不止。祖母紧紧关着那车门,也不准人送吃食给我,我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