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回国了。等他回来,这好些业务爸爸就交给他来打理,我也享受享受退休生活。”
岂料桑宁摇头:“说什么退休啊,你还年轻着嘞,要养我一辈子的。”
她心说:【男人不一定是自己的,爸爸才是不会变的。更何况男主自有白月光女主,还不如早点放他走,能让他记着“知遇”之恩,给我多留点钱呢!】
桑原远第一次近距离听到闺女的心声,顿时愣住。
闺女明明没有开口,声音是哪里来的?
上次大毛他们来谈集资项目时听到的,也是这个声音?
再细细一想,闺女这话的意思是没打算跟段知遇过日子?
桑原远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道是该先问闺女这心声是怎么回事,还是该问她对段知遇是什么想法。
两者取其轻,他劝道:“闺女,段知遇不是那样的人,他人品好,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第一次见段知遇的时候,他才6岁,山区的孩子,长得尤为瘦小,抱在手里还不如三岁的桑宁沉。
他没有爸爸,妈妈身体不好,小小年纪就没有学上,照顾妈妈,忙活农务。
当时桑原远还在原单位,代表单位的“火把工程”项目组,资助段知遇上学,每年几十块已经足够他和母亲吃喝嚼用。
那时,他还不叫段知遇,叫段望,希望的望。
后来他下海,“火把工程”没人管便断了。
他收到同事转交的一封信,里面一张碎纸上写着一行整齐的字:【桑叔叔,我没有家了,您能不能继续供我读书?我太想读书了,等我长大一定加倍报答您!】
于是他转了点钱给这孩子,没想到他后来能找到涌江市来。
看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桑原远心软了,想办法把他挂在村里一个孤老户口下面,留在了涌江市读书。
然后,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段知遇。
桑原远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山里出来的孩子,没有伸手要过补习班的钱,中考和高考都是涌江市状元。
他支持段知遇出国留学,没有奖学金他来补贴。
当段知遇拿到如雷贯耳的哈登大学全奖录取通知书时,桑原远脱口而:“知遇你去!生活费我给你出。但,你能不能做我女婿,帮叔叔把公司做得更好?”
桑原远隐隐觉得自己是用有限的成本,换到了一个点石成金的聚宝盆。
紧接着觉得自己有些挟恩图报——除了自己有点钱,闺女真的一点也配不上段知遇。
但就凭他6岁就知道照顾家里,扛起责任,桑原远认为段知遇一定会对闺女负责任。
桑宁撇撇嘴角:“爸,什么责任不责任的,我跟段知遇一没感情,二他没欠我,而且你怎么不认为是我不想跟他结婚呢?”
她心里默默强调:【我这辈子就是来享受人生的,结什么婚啊!有钱有闲不用干活,不要太美好啊。】
桑原远心里咯噔一跳,这些年他也没注意给两人培养感情,难道竟然打错如意算盘了?
他没时间跟闺女掰扯人生道理,抬眼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去接媳妇儿下班。
卢丽今天没去拍摄现场,而是在制片厂总部。
她开始筛选下一部接档电视剧的剧本,现在送到她眼前的,有一部古装剧,一部都市剧,还有一部刑侦剧。
没有陆沉霜的。
一路上,她絮絮叨叨说自己对现在的剧本还不满意,怎么还没收到陆导演的剧本。
桑原远鲜少这么不捧场,他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卢丽得不到回应后有些不满,训道:“你在想什么啊?我说什么都是嗯嗯嗯,你听进去没有?”
桑原远把车靠边,踩下刹车,转头问:“老婆,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咱们闺女有不对劲的地方?”
卢丽每天早出晚归的,其实还不如丈夫和闺女接触的时间多,对此一片茫然:“有什么不对劲的?哦,你要这么问还真有一件不对劲的事。我前两天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买衣服,快换季了,结果她说反正她天天在家不用出门,这衣服多了浪费。”
桑宁之前还是挺爱打扮的,卢丽一度想让单位的服化老师收了闺女当徒弟,可她太懒吃不了跟剧组的苦。
桑原远习惯性看了一下两侧,放低了声音很认真地对老婆说:“我能听到她的心声,而且不止一次。就,她嘴没动,但是我能听到她心里在说什么。这么说,明白么?”
“哈哈哈!”卢丽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笑得打跌,“你是没招了是吗?不知道该怎么哄我开心就编个这么大的笑话?我看是你昏头了才对!”
桑原远预料如此,没跟老婆争论,而是回家后,站在家门口对她说:“你看好,带会儿让你惊掉下巴。”
他打开大门,让卢丽先进去,然后扬声说:“今天晚上吃点啥?”
卢丽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