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可要帮我保密,千万别让太傅知晓才是。”
虽说如此,可他的语气却并不似话中所说那般。
毫无波澜的话语,明明就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在存心作弄她。
若是换了平时,元酒指定会对着傅长离好一顿埋怨,可不知为何,她垂眸望着彼此交握的手,却是许久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能感觉到来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少年好看的桃花眼中映着自己此刻的模样,枯叶被风卷起落下,元酒瞧着眼前人,心中好似被谁投入一个石子。
他那双清亮的眸中在望向自己时好似藏了无数旖旎心思。
自小青梅竹马,元酒从来便没觉得傅长离与他人有何不同,可不知为何,自那时的对视起,她便有些心乱起来。
究竟是从何时起,那个一不顺心就爱落泪的小哭包便长成这副如玉公子的模样?
“怎会这般不小心?”傅长离的声音响起,他拿出帕子温柔的轻拭着元酒手心不知何时沾染的墨痕,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作弄而气恼般。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可在此刻却令元酒有些慌乱的将手缩回。
她微撇过头,不敢再看对方此刻的模样,对他的话甚至都没有回应便落荒而逃。
想来,那应当是自己对傅长离的第一次心动。
可在此刻,许久之前的那股心动,又在此刻重新上演。
难道……即便过去了这么久,自己真如那日梦中所言对傅长离依旧……还余情未了吗?
荒谬!
实在荒谬!
元酒从对方手中收回爪子,对他的话没有回应,似乎是想掩盖些什么般,跳起来就给他一套旋风猫猫拳。
沾了朱砂的爪子在傅长离的衣袖落了几点模糊的印记,等做完这一切后,元酒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日光被云层所遮掩,细雪飘忽而下,傅长离瞧着白猫愤怒离开的背影,细雪落上他的眉梢,他也只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
虽说打了对方一顿出气,可那时的回忆却依旧在脑海中折磨着自己,许是和傅长离呆太久了,才会有这种荒唐的错觉。
一定要回去,和团团换回来!
打定主意的元酒在宫内四处晃荡着,企图找到出宫路。
“今日可有什么异常?”
“太子身侧倒是没什么异样,不过元家最近却出了些怪事。”
从角落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声响,好似隐隐约约听到元家的字眼,元酒警惕的停下脚步,躲在暗处偷听着。
“怪事?”
“我们安插在元府的眼线多数都因顶撞了元小姐而被赶了出去,最近已经被元府清理了不少眼线,元家也开始有所察觉了。”
“一夕之间能识破我们的眼线,看来这元小姐不一般。”
树丛发出一丝微响,也打断了二人谈话,那人瞧着发出声响的树丛逼近,冷声道。
“——谁!”
随着她的逼近,从角落处便逃窜出一只黑鼠,似是受了惊,慌忙的躲进树丛之中。
随着这只黑鼠的离去,四周又重新恢复寂静,但被声响打断,那二人并未再谈论下去。
元酒躲在暗处,望着从中缓缓走出之人,都是些生面孔,但其中一人瞧着倒是有些眼熟,她墨黑的发丝垂下挡住大半张脸,落雪将那人身上的气息所遮掩。
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元酒才从暗处走出。
有人要对元家下手。
团团已经揪出潜伏在元家的眼线,那她此刻回去也无法找出要对元家下手的真凶。
元酒垂眸望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或许,以白猫形态留在宫内才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不会有人会对一只猫怀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