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那兹市,夜晚8:56分——
[近日,自攻破盗猎组织——赤鲨的据点,逮捕首领及相关干部后,部分潜逃人员陆续落网,据知情人士透露,这部分潜逃人员均以被麻醉后,束缚并吊在当地警署门口的形式落网,制服方法简单粗暴,当地执法者否定是他们所为……]
巨大的屏幕镶嵌在黑夜中的大楼上,向人来人往的群众播放着晚间新闻,而这栋大楼的楼顶,一双纤细的腿正一晃一晃的。
“哼~哼哼~哼~”咲音坐在楼顶边沿,兴致勃勃地哼着歌,她的面前是一个虚空的半透明屏幕,上面显示着卡那兹市的部分地图,一根手指在上面一点点滑动。
金发少女的眼眸里是白天的她所没有的戏谑和冰冷,嘴角却似乎找到了有趣的玩具一般有些兴奋地扬起。
如果她的同事们在这里,看到她这般性情必定会大吃一惊。
[已检测出本区域治安相对落后的地点。]
屏幕上的地图出现了几处标红。
咲音咧嘴一笑,她从身旁的背包里掏出一件纯黑的长风衣,穿上后扣上兜帽,再拿出一个白色的面具。这个面具刻画着哭脸,但嘴却是咧开的笑,看上去非常怪异。
咲音确认扣紧了面具以及穿戴好了服装,不会暴露一丝一毫生物特征之后,才戴上了一个黑色的颈环,这是一个变声器。
她最后确定了地图上标红的方向,关掉屏幕,深吸一口气,脚底微微蓄力,一跳,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时,卡那兹市的一栋豪宅里,一对父子正在进行严肃的谈话。
“父亲,那位咲音小姐也与您那场冒险有关吗?”大吾看着坐在书桌后的父亲,单刀直入地问。
戴着老花镜的兹伏奇木槿从文书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责怪他这个儿子肆意调查自己的父亲,只是又淡淡地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缺席时的工作汇报:“那孩子是我朋友的遗孤。”
“遗孤?那位朋友是父亲在冒险时认识的?”大吾若有所思。
“对。”
“您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事。”
“你这不是自己查出来了吗,大吾,你知道我不是个会把答案直接塞给你的父亲。”
木槿向来不会跟自己唯一的儿子隐瞒什么,只是很多时候他会等到儿子走到了这一步才去告知。他感觉要进行这个话题的话,工作是难以继续的了,便摘掉了老花镜,看向儿子年轻而意气风发的脸庞。
大吾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鼻梁:“那么,父亲,那位咲音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呢?您知道她随身携带危险物品的事吗?”
“危险物品?”木槿仔细想了想,“我记得那孩子身上只剩下一把木仓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危险品吗?”
“……父亲,我觉得木仓就已经足够危险了。”大吾完美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感觉经历了一场冒险之后父亲对于危险的认知阀值提升了,他深吸一口气,“初次见面那天,她当着我的面,向一只发狂的宝可梦连开了三木仓。”
“宝可梦没事吧?”
“只是晕了过去,治疗过后已经康复。”
“唔……”木槿松了一口气,闻言低头沉思,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在我们看来,这确实很惊险,但如果我说,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你一定不会信吧。”
“……父亲,您冒险的那个世界,竟然如此危险吗?”大吾沉默了半晌,才默默开口道。
“确实是个危机四伏的世界,而正是多亏了咲音她们,我现在才能毫发无伤地回到这里。”木槿看向大吾,眼眸中透着认真,“大吾,我欠了那些孩子们许多,也许一辈子也偿还不清了。”
大吾惊诧地眼眸睁大。
“至于你问咲音是什么人。”木槿看向窗外,似乎在回忆某段深刻的过去,脸上浮现复杂的笑,“她啊,曾是一名优秀的预备军人。”
“曾是?”大吾注意到了他某个特别的用词。
木槿没有说话了,只是向来精明而祥和的眼底微微暗了几分,很快,他就摇摇头:“如果你问她的过去,那就不得不提到我的那段冒险经历,那将会是很长的一段故事,我以后再说给你听。但如果你想知道她会不会对丰缘有威胁,你可以去调查一下近段时间陆陆续续莫名其妙落网的赤鲨成员。”
“……什么?”大吾一惊,他立刻就听懂了父亲的言外之意,立刻转身离开,“抱歉父亲,我离开一下!”
木槿看着他离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没有丝毫伤痕的一双手,他知道是谁在那个战火连天的世界里拼死保护他,代替他受伤,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他送回来的:“失去了守护意义的木仓,是会任由自己腐朽,还是……”
“可、可恶!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男人狼狈地在黑暗的巷道中逃窜,他们脚步不稳,跑得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