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舒重生了,但对于上一世的记忆只停留在坠楼之前。
窗外金黄的阳光洒在桌台上,也照在何望舒稚气未脱的脸上,她皱了皱眉,睁开眼。万千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叫何望舒,是我爹爹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爹爹从不舍得我干活,虽然我是将门之女可什么都不会,连做菜,女红都做不好。
娘亲常常训我,可爹爹总会维护我,说月月还有两个哥哥,会保护我。我还有大兄何望之和次兄何望晨,大兄大我五岁与父亲常年出征,次兄大我一岁很少出征,我与他最是要好,但也最爱打闹。
我每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不同的礼物,母亲都会笑着说是神仙给我的,我会高兴的睡不着觉。母亲本来也是将军但在生下我后,向陛下请求不在出征。
听娘亲说我祖母膝下有四子,我爹是老二,祖母不许爹爹娶娘亲,一气之下与爹爹绝裂,后来爹爹便从军了。在与娘亲成亲六年后有了我。
那年满天飞雪,我从府里偷跑出来玩,跑到一处亭子里去,见一人白衣素雪,唇红齿白与亭园的新雪一样干净,我想这应该就是话本子里的翩翩公子了。
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配上一对凌厉的剑眉,不笑的时候很凶,笑起来的时候,像温驯的鹿。我看得入了迷他仿佛像天上的谪仙那么不可触碰。
一会儿我的丫鬟春儿来了她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让我穿上。
那人看着我慢悠悠的走过来拿起他那件白裘披在我身上,含笑道:“姑娘小心着凉。”
他说完就走,急得我抓住他的手。他怔了怔,拿下我的手说道:“姑娘不必言谢,这是袁某应做的。”
我瞬间不淡定了,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袖,春儿也挡在前头,说道:“你眼睛不行吗?没看到我们小姐不让走吗!”
我小声说:“不得无礼,那个…那个…那个谢谢你!”我声音小的几乎没人听见,就连离我最近的春儿也没听见。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在下可有得罪姑娘?”
我连忙摇了摇头,扭扭捏捏的说道:“我、我、我对你一见倾心,可否…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叫…何望舒。”
我还依稀记得他叫袁阳景。
他愣了愣说:“在下,知道少将军。”
我低着头,害羞的挠挠头,说道:“我才不是什么少将军,我什么也不会,只会一点功夫罢了,叫我月月就行。”
冬雪越下越大,我的脸越来越红。春儿看到我脸上的红晕吓了一跳,跑过来抓起我的手就问我没事吧?是不是发烧了?我红着脸说没有。
袁阳景望着漫天冬雪,伸出手一片冰雪缓缓落下,落到了袁阳景的指腹上,转瞬即融。袁阳景收回目光,道:“看来雪要越下越大,不知月…何姑娘可愿来在下的陋舍里休息。”
我笑着望向他,道:“我愿意。”
自此以后,我每天都去他家,与他谈天话地,慢慢的,他或许也喜欢上了我,他说:
“会给我凤冠霞帔,打下这万里江山只为我一人做聘礼。”
我发誓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记得那时我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能待我好,就像哥哥待嫂嫂那样好,一生一世的那种。”
永平三十一年九月,我在家中用午膳,娘亲端过来一碗冬瓜汤,我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冬瓜汤,大嫂摸了摸我的头说:“月月真会说话。”娘亲也笑了笑。
我大嫂仍云氏之女云行柔,人如其名,行止温柔,我觉得大嫂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两个杏眼衬的她时而妩媚时而灵动,她脾气也很好,待我也很好。
那时春儿慌忙从外头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陛下命袁公子领兵出征。”我急忙跑出去碰巧遇到袁阳景,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他淡然一笑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是真的,月儿放心我会回来。”
秋风吹起地上的残叶,落叶在我们周围起舞,我们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我道:“我信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嗯”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们相视而笑。
我还记得自从他说不喜欢红衣后,我便再没有穿过直到成亲那日。
永平三十一年十二月,袁阳景领兵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