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君沧云踩在脚下,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都在不断涌出血,我踉踉跄跄的跑去,嘴里不断哭喊着“和章,和章。”
我扑到在季和章的身旁后推开踩着他的脚,抱着他:“你也不要我了?”
季和章擦掉我脸上的泪,吃力的说道:“好好活着。”说罢便咽了气。
“夫君!”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
冷静下来后我站起身一剑向君沧云的脸上划去,没有刺破脸,只是划破了面具,面具之下是袁阳景的脸,我没有太过惊讶,因为有一日我在季府同季和章喝酒他喝醉酒后说了出来,我起初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
果然,他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找到我国兵防图,杀我至亲至爱,而我以前还一直傻傻的爱着他,笑话!
他见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心里不禁有些慌张。他命人将我抓走,我躲开那些人的双手,身上的战甲也全数掉了下来,显露出里面的嫁衣,他见我身上的嫁衣顿时明白我为什么在这,他强颜欢笑道:“我可真挑了个好日子,带走!”
一双双手向我抓来,我拔出长剑砍断了他们的手指,一身红衣似火让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嘴角的血液向外流出,腹部的伤也因为嫁衣的颜色而被忽视掉,我杀了离我最近的敌军,被逼到敌军中心的我冲他们喊道:“我乃将门之女,从不认输。”
说罢便将剑伸向脖子抹去,只觉的脖子有些凉,剑便被打飞了出去,袁阳景冲过来看我脖子上的血源延不断的流出,我倒在雪地上鲜红的血液从脖颈一直流到雪地上,袁阳景手足无措的抱着我,试图用手堵住血,好让它不流出来。血红得刺目染得洁净的雪也红得刺目。冬天真冷,让我的手脚都冷的发抖。
我叫袁阳景把季和章送到城中好好安葬。他命人将季和章送过去然后抱到我就向军医处跑去,那一刻袁阳景的眼泪打在我冻僵的手上,冷极了,那时我想他应该就是冷血动物,泪是冷的,人心也是冷的,想必血也是冷的。
在军营中,军医为我依治好脖子,又治好了我身上的伤,期间君沧云一直抓着我的手,生怕我死,我心中不免有些好笑,他杀我至亲,又杀我夫君现在又在这惺惺作态,不觉得可笑吗?
在军营里呆了不久后我被他带到了齐国皇宫,他安排一个人照顾我。过了几个月,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在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我身上,我便醒了,醒后眼前一片漆黑我问常照顾我的晓玲:“晓玲,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点灯?”
晓玲冲我摇了摇手,清晨的朝阳照在我的脸上,我却连一丝阳光也看不到。晓玲吓坏了向君沧云说了这件事。君沧云勃然大怒,调查后才知是太子怕君沧云威胁他的地位,本想将有毒的水果给君沧云,却没想到搞乱了碟子碰巧给我了。
这是这几月君沧云唯一一次来看我,他坐在床边,指尖略过发丝说道:“月儿,对不住,是我没保护好你,但太医说了你只是暂时性的,不过几日定会好的。”我没有理会他,躺在床上装睡,他俯下身亲了亲我的眼睛,又亲了亲我的嘴唇,便躺在我的身边,合衣而卧。
他喃喃自语道:“对不住,是我对不住你,倘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看不见,也不会,不会受那么多罪。”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君沧云抱住我,带着浓浓哭腔道:“我知你恨我,怨我,也深知你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爱我一天,就一天,那怕是装出来的也好,骗骗我也好。”
我淡漠的说道:“我至今也没有忘记,他们死在我面前的样子。”
君沧云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又抱的紧了些。
君沧云紧紧环住何望舒,试图把他们融为一体,好让他们永远不会分离。
起风了,过去的回忆似烟飘去,窗外的风铃,在玲玲作响,像是在传递着风的思念。思绪随着风走,吹到过去的回忆,吹到旧梦的重印,尘土随风而扬又在清风停息后盖住重温的记忆,南轲一梦,不过是梦中忆故人,梦醒才知是泡影罢了。
镜花水月一场空 ,此生皆是浮生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