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呢?”
“大概是天生的。”婆婆说着一笑,“就像我们饿了一定要吃东西,渴了一定要喝水一样。打心底里都还不想被淹死。”
“我们过的是同一条河吗?”凤眠看向远方的落日,喃喃道。
“怎么会是同一条呢。”婆婆笑道,“小公主您的河啊,比我们的要深,河里还有那吃人的鱼,可怕得很!自然要费力一些。”
“婆婆您说话也有意思。”凤眠笑呵呵道。
“是因为什么才拼了命去游啊,只有自己知道,技艺娴熟了,偶尔歇歇也没什么。
只要您不愿沉水里,怎么都沉不下去的。”婆婆又说道,
“而且小公主您心里装的人多,又是朝着人间正道那个方向去的,要上岸自然更难了。
但是老身相信,您一定能到的。”
“嗯。既然婆婆这么相信我,那我也该相信自己才是。”凤眠坚定道。
“好。”
“婆婆,这几日我可以留在您这里吗?
城里太吵了,虽说我是不把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的,可防不住他们叽叽喳喳吵得我头痛啊。”凤眠撒娇道。
“当然可以啊,不过您跟着我,怕是要吃苦了。”
“哪里是吃苦,分明是享受!”凤眠扶着婆婆进了屋,笑吟吟道,“婆婆,今晚上我给您做饭,我的手艺可好了,您必须得尝尝。”
“好,好。”
洛无从一边走出来,看着凤眠这般模样才算松了口气,亦欣慰一笑,转身离去。
皇城刑房—————
“洛,洛侍卫!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您就算即刻要了我的命,也再说不出来点什么了呀!”
那日在李家,袒护闹事女子的男人此刻正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向洛无求饶。
“洛瑞当真只叫你们去污蔑李姑娘?”洛无冷声问道。
“是啊!”那女人赶紧开口道,“说是什么威胁什么李生。”
闻言,另一个男人面色一峻,洛无看向他,一手抓起他的头发沉声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什么?你觉得我都查到你们身上了,直冲洛瑞,你袒护他,还能得个什么?公主殿下不愿下死手,我便不会叫你死。
如此,你便只能落个一生残废了。”洛无说着就要将男人拖进绞刑架上。
“我说!我说!”男人此刻被吓尿了裤子,一刻不能再多撑,哭喊道,“李生手里有洛瑞的罪证,为了套出来设局污了李茹芬的清白,叫李生只能求上洛瑞,换上那几张纸。
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会同李茹芬有交集,洛瑞就将所有都污到了公主殿下身上,叫李生没办法去求公主殿下。
我们的出现,便是趁机令公主殿下声名扫地!我说了!我都说了!”
“这些事,你觉得我们想不到吗?”洛无拽着男人头发的手一发狠,快要将他头皮撕裂下来。
“啊!”男人嚎叫道,“还有一事你们一定不知!”
“说。”洛无这才稍稍松了手。
“今夜,李生定然不会离开坟地,他们便要去灭李生的口,再毁尸,叫人以为他是被狼吃了,以此脱罪。”
“我不关心李生的生死。有用的是他手里的东西,而不是眼下失心疯的他。”
“洛梁的娘!”
闻言,洛无面色一僵。
“他们已经顺着清城查到了洛梁一案,知晓洛梁的母亲亲自上皇城来翻案,也是今夜,要去杀人灭口!”
“什么时辰?!”洛无低声问道。
“这个时辰,”男人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大口喘气道,“只怕是已经去了。”
洛无赶紧扔下男人出了刑房,吩咐了一声:
“将他们带到公主殿下暗房医好。”
随即疾步离开去寻洛风,二人碰面,兵分两路,洛无去寻凤眠,洛风去寻李生。
只可惜当洛风赶到时,李生已死,凶手也跑得无影无踪。
而洛无赶到时,只看到持刀立于火海中的凤眠,一身是血。
“公主殿下!”洛无跑向凤眠,只见她回身看着自己,凄凉一笑,“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今晚,婆婆就算我杀的第一个人。”凤眠声音实在凉薄,这实在令洛无悔恨自己没一直守着她。
“洛无,离开这儿,叫皇兄来,我不能、亦不会死在这里。”凤眠忽然咬牙道。
说完,凤眠就将洛无一推,兀自转身走向一旁洛栀带领的一众人马的方向。
洛无来不及逗留,火速去寻了洛风带人马来。
“洛栀,你倒是来得赶巧。”凤眠冷声道。
“你是,”洛栀看着凤眠,似有些许诧异,只听得身边一人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神色逐渐冷淡无情,又开口,“你就是那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