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静止的画卷。
风临一下回过神来,还未及发问,袖口便被身后人抓住。
“可算、可算追上您了……”身后内官气喘吁吁,“快回去吧小祖宗,奴、奴真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好吧。”风临转过头,跟随侍从们归宫,路上问身边人是否知道园中男童是谁,身边人都不知,只说或是哪位大人的孩子入宫来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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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皇城栖梧宫内,皇夫子南玉站在正殿厅中望向门外,玉身长立,静观雪色,等着他的小女儿。
宫门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哒哒哒跑来,一跳跃过门栏,飞奔着撞进他怀里,朗声笑道:“父亲!我饿了!”
皇夫搂着小小的女儿,无奈而宠溺地笑道:“说了多少遍不许跳门框,总不守规矩……这个时候才回来,又跑去哪里玩了?瞧瞧这满身的雪,冷不冷?”
风临摇摇头,皇夫给她暖了会儿手,领着她入殿,温声笑道:“小顽皮,快去净手换衣,今日有你爱吃的杏酪蒸羊。”
女孩立时欢呼着跑去自己殿中更衣,皇夫见着庭院中被踩出的一长串小脚印,不禁满心幸福,脸上满溢温柔的笑意。
回了凌寒殿,寒江和白苏动作十分麻利,不一会儿便将风临收拾的干干净净,寒江心细,又塞了个小手炉给她,一行人又折回正殿。
风临每日除了下学,最期待的就是用膳了。宫中御厨手艺超群,花样又繁多,进食实在是大大的享受。而且冬日里皇夫每日都给给她熬汤暖身,皇夫熬汤的手艺一绝,一口下去唇齿留香,饮汤成为风临每餐最期待的重头戏。
甚至因皇夫的汤,她都有些喜欢寒冷的冬天了。
一口热汤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风临坐在桌子上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身边仆人布菜忙的陀螺一般。
这丫头吃得高兴,时不时还点评几句:“这道花炊鸭子好吃,那个杏酪蒸羊也很不错。”
皇夫温和地笑着给她夹菜,偶尔说一句慢些吃。
饭毕吃果子时,风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皇夫:“长姐何时回来?”
皇夫温声道:“这两日吧,就快了。”
风临开心地爬到皇夫身旁的椅子上,满脸期待道:“也不知这次长姐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
皇夫摇摇头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原来是关心吃的……放心吧,她哪次忘了你这个小馋包呢?”
“这话怎么说的呢?我虽然想吃的,但也想长姐呀!”风临笑嘻嘻道,“哎呀……不过我真想上次长姐带的琼华露,真是好好喝……”
皇夫听她提琼华露,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还敢提。那次你贪饮,喝得醉醺醺,足睡了两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不说,还害得继儿被你母皇训了一顿,她还敢给你带?”
风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跳下椅子跑到皇夫面前撒娇。这样二人聊了一会儿,风临便犯困了。瞧着小女儿昏昏欲睡的模样,皇夫不自觉露出了怜爱的笑容,修长的手指拿下女儿手中的蜜饯,哄着她漱了口,给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风临还不肯睡,迷迷糊糊地拽着皇夫的衣袖,问道:“父亲,今日的故事呢?”
皇夫不禁莞尔:“有的,现在就给你讲。”
她听着皇夫温润的声音,将睡未睡,恍惚间听见外头传来几声“拜见陛下”,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揉着眼睛问:“母皇来了?”
皇夫点点头,给她披了件外套,领着去了正厅。
果然,外面仪仗飞舞,正是龙驾。
一位通身明黄的高挑女子应声进门,抬手一甩斗篷,抖下薄雪,四周宫人无不跪拜。
武皇名单字一个迎,字孝德,后自改字为天光。其容貌明艳,身姿挺拔,三十二年的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柳眉凤目,直鼻薄唇,眼尾与嘴角天生上挑,天然带一点笑意。只是平日里,她面上的表情并无太多。
此时她与风临对视,一双丹凤眼却是笑意盈盈,微微俯身,张开双臂对女儿道:“临儿,过来。”
“母皇!”风临应声跑她身前,被武皇一把抱起,转了几圈才放到地上,笑道:“几日不见,沉了些。”尔后才冲着身侧随意一挥手:“都平身吧。”
如此殿内跪着的人才敢起身。
身后的皇夫走到武皇身边,接过她的外袍,问道:“陛下可用了午膳?”
武皇看向皇夫,话语间多了几分柔情:“还没。朕刚理完手头要紧的事就赶来了,本想着与你们一同用膳,不料已经晚了,还吵了临儿午睡。”
皇夫闻言笑道:“原也没撤膳多久,陛下先稍坐片刻,臣去命人备膳,即刻便好了。”
武皇轻轻握住他的手,制止说:“这些事交由下人做就好,朕来是想同你们父女说说话,坐下来。”
皇夫低头轻轻笑,也不再推辞,二人执手落座,讲着些平日里的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