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快步上去,风依云年纪小,又不曾专心于武艺,不过几步便被风临拦了去路,只好退回亭中。
平心而论,风临总没法和这孩子相处,按理这孩子不过五岁,正是男孩爱闹的年纪,他却脸却冷得像块冰,不爱笑也不爱动,话也少的可怜,自风临同他入亭坐下,他只吐了两个字:“请坐”。
亭内沉寂一片,连仆人也默不作声。风临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打开话题,闲扯问:“你方才在这做些什么呢?”
风依云道:“坐着。”
“哦,坐着……很沉稳哈……”风临尴尬地笑了笑,“近来不常见你,听你的夫子说,你常有不适,可是感了风寒?”
“没有。”风依云道。
这破话我是聊不下去了!风临心恼道,正将放弃,却瞥到对面子徽仪正轻轻做了两个口型。
她顿时有了话题,笑着对风依云说:“前些日你送了贺礼,吾还未谢你,那些吾很喜欢。”
风依云闻言点了点头。风临继而问他:“只是不明,你为何送吾这么多纸鸢呢?”
他低头说:“子徽仪说送人要送自己喜欢的,所以我就送那些了。”
“是这样啊……”风临忍不住看向子徽仪,对方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似乎说的和他毫无关系。
她收回目光,又问风依云:“这么说你喜欢纸鸢,可吾没见你放过?”
风依云道:“叔叔重视学业,不许我贪玩,所以没机会放。”说罢他忽然抬头看了风临一眼,问:“难道你不是这样么?”
“哪样?”
风依云低声道:“或许皇夫也不许你放,所以也不见你放。我送了你,那就不是你买的,是礼物,不就能玩了。”
“啊……”风临恍然,“你是这样想的,你以为吾和你一样,没法玩这些么?”
见他不说话,风临也不追问,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说:“谢谢,那些纸鸢很好看。”
听了这话风依云微不可查地笑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紧闭的宫门忽然打开,一中年男内侍站在那里看向亭子。
风依云似乎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腾一下站起,忙忙地说了句“我先回去了”便要往回赶。
“哎——”风临只觉好奇怪,不过一个内侍,怎么值得这样惊慌,伸手抓住他胳膊,“怎么突然要走啊?”
谁知他被这一抓竟“哎呦”一声,眉毛拧成一团,好吃痛的模样。风临赶忙松开手,心中更奇怪,还想问问,却见他抽手便跑,一路跑进宫门。
“好奇怪,吾刚刚根本没用力……”风临犹豫着缩回了手嘟囔,却见子徽仪也要跟随风依云回去,赶忙出言拦他:“你也要过去么?”
子徽仪没想到她问自己,愣了一下才回:“嗯……小人的物件还在春华宫中。不过也快到回去的时候了。”
“是么,是回皇祖父那里?”
“是。”
风临赶忙道:“那吾去顺路的亭子那等你。”
子徽仪知道她是有事问自己,并不是邀约一道玩,故而也并不喜悦,只微笑着说:“那劳殿下稍候片刻,小人很快便赶去。”
说罢他也不等风临回答,转身飞快往春华宫走去。待到廊下时,子徽仪终于赶上了风依云,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偏殿,风依云在前面沉默地走着,子徽仪微笑着在身后注视着他,待进了内厅,内侍宫女还没跟上来时,子徽仪忽然快步伸腿,绊倒了风依云。
风依云被突然一绊,向前摔去,子徽仪飞快伸手拉住他,往回一扯,连袖子带人全拉了回来。
风依云回过神刚想道谢,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不知何时被子徽仪扯了上去,露出了胳膊,而子徽仪正盯着自己的胳膊看,若有所思。
“松开!”风依云吓得赶忙拽回胳膊,慌张的将袖子扯下,子徽仪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抬手冲他恭敬的行了一礼:“小人冒犯,恳请殿下恕罪。只是方才紧急,不得已唐突了殿下。”
他模样寻常,风依云也不确定他刚刚看没看出什么,只站在那咬唇不语,犹豫好久才说:“你方才……没看到什么吧。”
子徽仪刚想回答,却听到窗外穿来一尖锐的男声:“没看到什么?!”
风依云一惊,听着脚步声转入厅中,一位华服男子出现在二人眼前。风依云仰头看着男子,小声地唤了句:“叔叔……”
一旁的子徽仪神色平常,冲着男子行了一礼道:“见过王修容。”
“哼……”王修容踱步上前,高傲地打量着他,还未容子徽仪起身,猝然抬手狠狠给了子徽仪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响惊得风依云心中一颤,红着眼看向子徽仪。
这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不过眨眼间,子徽仪的左半边脸已红肿一片。
王修容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本宫知你什么来路,不过个挂名的玩意儿,做了棋子儿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