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的。”皇太夫斜眼瞥了阶下三人一眼,嗤笑道,“里面的醒不醒得来还未知。虽说内里本宫插不进手,但三日没动静,也猜得出是什么状况。想来这两位金枝就快折落泥中,纵由她们闹,又能闹几日?”
秋红会意一笑,随即又面露忧色道:“可宫里毕竟还有个刘昭仪……”
皇太夫不以为意,道:“他若想也凭他闹,本宫还愁他不闹呢。若能借他的手除了这两个,那才真真是万事大吉。本宫托你的信送出没?”
秋红笑道:“殿下放心,已是快马加急,至多再一日,便能到咱们礼王手中了。”
皇夫道:“好,这才好。待几日后我儿赶来,已是一番新天地。届时这二女一死,我们便以除奸佞、斩妖夫的名头扯起旗子,除去刘家的祸患,这宫中便彻底无了人。到时那群老臣免不得要另择新君,而论名分,我儿乃先帝唯一嫡女,皇室宗亲之中又谁能绕得过她?”
说到这里皇太夫颇为畅快,似乎这些年的憋闷已一扫而空,目光也明亮了几分,望天而笑:“憋在本宫心中这一口气,终于要出了!”
长阶下,烟尘中,两个女孩抱着父亲无助地驻立。
在呛鼻的香雾里,风临仰起头,远处的明殿之中,皇太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脸上是不掩饰的笑意。
风继死死地盯着他们,含泪咬牙:“宁郎将!”
宫门处宁韺匆忙跑来:“臣在!”
“带我父亲走……”风继眼圈已红,眼神溢满了愤怒与不甘,但她心知此时久留无益,不如速回。
几人抱起皇夫小跑着抬上宫外轿辇,风继则一把拽起风临,颤着的手一刻也不敢离了佩剑,就这样小心地退出了凤鸾宫。
天阴了。
冷风卷起萧萧落叶,一路划出沙沙的响声。风继背窗而坐,双手于膝前紧紧交握,煎熬之姿尽显。风临坐在她身边一言不发,脸上泪痕已干。
听闻屋内御医出来,风继赶忙上前去问:“王御医,如何?”
王御医仔细斟酌着用词,说:“回泰王殿下,皇夫殿下三日不食,又兼罚跪,心力……嗯 、心力损耗颇大……但尚无性命之忧,殿下尽可放心。臣方才拟了药方命人去煎参附汤,饮下后若醒,便无大碍,只是,嗯……只是……”
风继道:“大人不要吞吞吐吐,还有什么一气儿说了。”
御医道:“是、是。只是皇夫殿下的膝盖受损颇重,臣已先敷了药,但即便治好,日后也会落下腿疼的毛病……这、这不得不告知殿下……”
风继合目叹气,半晌才道:“有劳大人了……还望大人尽心尽力,若父亲无恙,继必亲携厚礼登门致谢。”
“请殿下放心,臣必定尽心。”
风继睁开眼挥挥手,御医等人行礼离去,她呆站了片刻,想进内殿看看皇夫,走到了门前却又不敢入门,只又折回原处坐着。
一旁的风临从椅上爬下,道:“我进去看看爹爹。”
“好,去吧。”风继低着头坐在椅上,长长的发顺肩滑落,遮挡了她的神情。
昏暗的内殿里弥漫着一股苦药味,几个内侍候在床榻附近,见到风临进来,都无声地行了一礼。天还没黑,房中却早早的点了盏灯。房内明明无风,那灯却光影扑朔,晃得风临心闷。
她走到皇夫床前,挪了个椅子坐下,烛光晃动在皇夫苍白的脸上,明暗交错。她取过一旁的玉盏,用丝帕沾了清水,小心翼翼地去湿润皇夫干裂的嘴唇。丝帕触及他嘴上乌黑的血痕,轻得像羽毛,风临一点点力都不敢使,小心地屏息不语。
夜里宫中人摆好了晚膳,唤风临去用。风继在殿外不知同人说着什么,风临正巧也没什么胃口,就坐着等她。不多时风继回殿,两人在桌前相对而坐,都无言而默。
晚膳没怎么动便被撤下了,风临回到皇夫身边坐着,看着姐姐给皇夫喂药。
外面似是来了什么人,风继有些警觉地起身,小心隔窗观察,见是御前的人才放心去见。
御前梁少监满头汗,四下看了一下,对风继低语道:“陛下醒了。”
风继心中悬石轰然落地,她踉跄了一下,手扶住了一侧的木柱,问:“吾能去见么?”
梁少监道:“应是可以,只是陛下不许声张。若殿下要去,也不能带太多人。”
风继点点头,回殿去同妹妹说:“我出去一会儿,你在宫里不要走动,也不要乱吃东西。别害怕,姐姐一会儿就回。”
风临看着她道:“去忙吧姐姐,我就在这。”
风继略一犹豫,还是飞速佩剑同梁少监走了。她没带太多仆从,只带了个身边武艺最好的丹鹤,三人一道悄悄往北皇城去,轿辇也没坐。
进了凤鸾宫,宫苑中仅两个宫女在洒扫,风继一路沉默着进入殿中,拐入内殿,刘育昌见她来笑着启门,她抬脚想进,谁知不过望了内殿一眼便愣在原地,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在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