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着处理封地的事务。自她开始理事后,给风恪添了不少堵。两人封地相近,今年年初还因净王理封地的税,牵扯出风恪污钱,闹了好一阵,半个月才压下来。”
风临有些意外,实在想不到这个小皇妹竟然如此聪慧,因而问道:“大人的意思,是叫吾拉拢她?”
“不。”慕归雨答得很干脆,“在下劝您远离她。”
见风临面露疑色,慕归雨道:“在下说了这么多,不惜违背先太女初衷也要告诉您往事,就是想叫您不要对她们有太多幻想。”
风临沉默许久,道:“你还是想叫吾争储。”
“想与不想在殿下一念之间,在下无法左右。但……”
慕归雨忽然对她展露一个冰冷的笑容,道:“殿下就真的甘心被人叫废人么?……呵呵,安于现状也没什么不好,但您得知道,废人是没法报仇的……”
风临攥紧了刀,死死盯住她。
慕归雨笑着理了理衣袖,道:“在下言尽于此。时辰不早了,请容告辞。”
说罢她起身一拱手,便要走了。风临起身相送,至门边时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吾心里一直有个念头,总觉得你今日去魏宅是在等吾。这叫吾不得不多想,你莫不是知道魏老会出事?”
慕归雨笑了笑,道:“怎会呢?在下又不是神仙,岂能未卜先知?”
“吾很难信你。”
“那就利用在下吧。”慕归雨笑道。
风临看着她,道:“如今的你,同吾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太多。”
慕归雨道:“人总是会变的。难道殿下就没变么?”说罢她戴起了斗篷的帽子,行礼道:“不必相送了。”
风临站在殿前,看着慕归雨的身影渐渐远去,眉头紧锁。一旁的谢燕翎适时问:“要跟上么?”
风临沉声道:“派两个人暗里护送。另从暗卫里抽二十个人,乔装去趟南疆,替吾查个人。”
“遵命。”
-
秋风萧瑟,月朗星稀,慕府后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一路悄至宅中。
厅中无灯,仅有点点月光透过窗纸散进来,模糊可辨一点身形。慕归雨轻轻拿下帽子,正欲向内走,却听得黑暗之中传来妇人声音:“你总算回来了。”
慕归雨没有太惊讶,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从容将身子转向黑暗中的座椅,道:“母亲还没睡?”
慕谦沉着脸看她,问:“等到了?”
慕归雨长身玉立,此刻背对月光,面容也隐入夜色,辨不清神情,亦没有作答。
慕谦压着怒意警告:“别再任性。你会害了慕家的。”
这话似是激怒了慕归雨,她的语气也蒙了一层寒霜:“怕我害慕家,那换你当家?”
“放肆!这是该对长辈的态度吗?!”慕谦被这话噎得不清,忍不住拍桌训斥。
慕归雨轻笑道:“既谈正事,我便是家主,家主无何不可。”
她款款走至慕谦对面坐下,姿态优雅,面含笑意:“母亲,昨日慕家兴在我手,今日自然也要为我所用。我做的事,你们不要管,你们也管不起。你与二姨三姨若能管,今日也不会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
当年我若是个废物,慕家败也败了,能奈何?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早就流放为奴去了,还有同我逞威风的时候吗!”
慕谦眼睛瞪得滚圆,一时哑口无言,满腔恼怒硬生生卡在喉咙,憋得她满脸通红,只挤出两个字:“孽障!”
慕归雨微吸一口气,一瞬便调整好了情绪。她慢慢从椅上站起,柔声对慕谦说:“母亲,差不多可以了,我也乏了,没空陪你演。明日也请转告你那两位妹妹,不要多事,这样我们都能给彼此留些脸面。
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我就不送您了。”
把话丢在这,慕归雨当真转身进了卧房,根本不管慕谦的脸色。
她的贴身侍女关上了门,对着摔门而去的慕谦行了一礼,皆面色平常,似是这母女的针锋相对,她们已习惯了。
慕归雨踏入房中,一连走过两扇门,最终进了书房,轻轻转动书架后一处机关,一扇地道门悄然打开。她俯身入内,地下室灯火通明,她走过一段路,于一处地室停下。
眼前站着三个家仆,一人持刀等候,两人押着一个绿衣青年,见慕归雨来,都唤了声:“家主。”
那绿衣青年正是裴自清,他此刻极为狼狈,身上满是尘土,连脸都沾了大片的灰,愤怒地盯着慕归雨,怒道:“你就是她们的头?你凭什么抓我!”
慕归雨笑着走近,并不理会他的愤怒,只是细细端详了一会儿,才说:“不错。可以用。”
“用什么?!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放开我!”裴自清心中大为不安,开始挣扎,奈何他被捆得结实,挣脱不开。
慕归雨微笑地看着他,说:“谈话前先纠正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