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江的面前停下来,打量说:“你便是管事的对吧,带我去你们府里配药的地方。”
寒江目光往柳青处看了一眼,得到确认后才说:“请小郎君随我来。”
见二人离了映辉殿,柳青才松了口气,同子徽仪等人往外殿走,赔罪道:“那小凌的性子有些羁傲,对公子有无礼之处,还望公子念他年岁尙小,宽宥一二。”
子徽仪语气放缓,他本也不是计较的人,因而说:“都是跟随殿下在北疆出生入死的人,我谢还来不及,怎会心存责怪之意,您且放宽心。”
柳青道:“公子是和风细雨,故而不与他计较。可他莽撞却是事实,待一会儿我回去,必定同人好好说他一顿。”
子徽仪心里挂着风临,实在笑不出来,只能点点头作回应。走着走着,他的步伐渐慢,似是随口问道:“殿下名中无凤字,那卫郎君为何唤殿下阿凤呢?”
柳青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他这人神神经经的,自打进了军中就这么叫殿下,也没说什么缘由……”
“嗯……”子徽仪低下头,想到了风临,又忍不住叹气,“不知殿下何时会醒……”
柳青安慰道:“公子放心,那小凌做事从不说大话,他说无事,那殿下一定无事。”
司药房处,府医有些忐忑地看着眼前的药方,抬头用目光询问寒江,寒江狠了狠心,道:“照方抓吧。”
那府医这才敢配药。
一旁,凌寒星正打量着司药房,拉开各处药柜,左看看看右看看,“她住进来没多久,就办置了个药房在府里,倒不知防着谁呢。呵,药还挺全。”
他啪一声合上药屉,扭头去看那几个府医,道:“哎,你们几个,配好了没?”
“好了……”张府医踌躇着应答,将药放入了寒江手中,忍不住嘱咐,“殿下如今虚弱,姑娘若果真用此药,喂的时候要谨慎,一勺饮罢,若未醒,再喂第二勺……”
寒江接过道:“您放心,我会小心着喂的。”
“搞笑,都说了没事,竟然不信我。”凌寒星瞥了那府医一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寒江紧随其后,一道往映辉殿处去。凌寒星看了她一眼,道:“这儿不是你们的药房么,不在这煎药?”
“太远了,怕凉。”寒江摇了摇头,捧着药回道,“去偏殿煎也是一样,离殿下还近,能照看。”
凌寒星笑了下,不再看她,扬着下巴往前望,说:“你叫寒江?这名字很不衬你。”
寒江低头敷衍道:“怎么说?”
凌寒星道:“你名字里虽有个寒字,但人却热诚,这多不搭。依我之见,你该改叫暖江,更贴切。”
寒江没有心情同人闲聊,只低沉应道:“名字是殿下起的,不好擅改。”
凌寒星也没多在意,他本就是随口一说,眼神一转,便又想别的事去了。
二人回了映辉殿,寒江看过风临后便去煎药,凌寒星被柳青几人拖去文轩阁议事了,殿里除了亲卫,就只有宁歆和子徽仪了。
凌寒星好不情愿,出了殿便甩开柳青的手,道:“干嘛拽我?”
柳青看着台阶上认真理衣襟的凌寒星,只觉万斤疲惫涌上心头,皱纹都要多两根,“你既然来了,前两天的事总要和你说一下,再者,殿下此次出事也有几分古怪……”
凌寒星理衣的手一顿,冷哼一声,抬眼看了下白青季,对方随即低头。他将手挪到唇前,猛地吹了个响亮口哨。
自殿内旋起一股风,鹰扇着翅膀呼啸而来,稳稳地落在他的肩膀。
凌寒星同鹰一道转头望向柳青,冷笑说:“你说的对,有些事我也不解,确实要细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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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照天门外,有一无名胡同。此处无商无民,只立一座幽深府司,无匾无牌,悬灯无字。门前坐着两方大石狮,须发皆立,神色甚凶。
此地灰墙黑瓦,乌门铁狮,就连门前站着的守卫,都是一身墨衣,远远一望,像座阎王殿。
寻常百姓不知根底,不敢靠近,官员显贵,更是避讳颇深,非必要不愿近前,提一嘴皱半天眉,吹到这的风都怕沾上晦气。
这便是由当今天子一手组建,曾耗多年心血打造的杀臣刀、囚亲狱——内卫。
慕归雨缓缓走到那沉重的乌门面前,面容依旧带笑。在浓重的阴影里,她轻轻抬手,对着门前的守卫递出一块玄铁雕狮令牌,两个守卫验过之后,恭敬交还,行礼道:“慕大人请,巡使已恭候多时了。”
“有劳。”慕归雨笑着入内,随着引路的内卫路过前后三栋衙司,进了西处一栋黑石砌成的堡垒似的楼,楼前悬着个匾,上面有字,板板正正写着“夜狱”。
一股血腥味似有还无,随着风的进出若隐若现。
慕归雨没有犹豫,抬脚便踏了进去。
随着大门关闭,一个与门外截然不同的、充斥着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