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祁英坐到她的床边,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和地上的汤药,“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你不止保不住他,可能连你自己和姜家都会跟着陪葬。”
祁英不是在威胁她,她很清楚。
“我没有别的选择。”姜婉轻抚着还未隆起的腹部。
“你可以拿掉他,这是唯一保全你的办法。”祁英定定的看着她,他希望她好好活着。
“我不会拿他的命来换我的命。”姜婉自从嫁给赵衡开始,她就已经有太多的无法选择了,只要是可以让她选的,从来就只有痛苦或者更痛苦,而现在,只有她腹中这个全新的生命,才是她这一生最好的结局。
“姜家你也不在乎吗?”祁英看着姜婉。
“姜家早就放弃我了,只要他们逐我出门,就连累不到姜家。”
“姜婉,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回来?”祁英捏着她的肩膀,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陛下让他们守监视你,也是用你来牵制姜家,无论是你还是姜家在陛下面前,都是共生的,谁也摆脱不了谁,懂了吗?”祁英推开他站到了窗前。
姜婉眼里氤着水汽,所以,现在就算她想死也不能了吗?
“我想知道赵暮与陛下是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姜婉问道。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根本改变不了什么。”祁英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现在真正棘手的问题是前太子的遗腹子。
“好,你根本就不应该救我。”姜婉不需要知道他们是何时联手的,她只是想知道他们确实联手了,至于什么原因联手的,她大概也能猜到,所畏的传言,不过是半真半假的事用闻来遮掩罢了。
“晚上会有人给你送药来,是安胎药。”祁英并不是莽夫,可他却做了别人手中杀人的刀,他注定是不得善终的。
姜婉不解的看着他,“你的父亲如果放弃你,就不会把姜家和你绑在一起,来换陛下给你一条生路,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我知道的,也太晚了。”
祁英走了,姜婉愣愣的看着窗外,不像一个月前阴雨连绵,让人平生燥意。
晚上,姜婉的父亲给她送的安胎药,这是姜婉回家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他。
“我知道你怨我,所以,一直没来见你。”姜家主把药端给她,“这是我亲自熬的药,从抓药到熬药都只有我一人经手,你放心喝吧。”
姜婉不明白,当初以全族人的性命逼迫她嫁于太子的,不也是他吗?
“两年前我逼迫你嫁给太子是因为陛下忌惮世家已久,太子仁德又执意娶你,陛下欣然同意,我以为他是想制衡世家,这是算是两全之策,只是没想到,太子非他心中认定的储君,而只是利用来给他最心爱的儿子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待他真正中意的储君长成,他便也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这期间也足够他把姜家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他也确实做到了。”这就是真相,经历了太子府的抄家,姜婉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妄为的世家贵女了,也该长大了。
“哈,哈哈,爹,你知道吗?我在太子府这两年,头一年我怨恨赵衡,是他让我失去去挚爱携手的机会,后一年,我看到了他的好,我们每日会说的话都越来越多了,他就常跟我说,他的父皇有多疼爱他的母后,对他的教导有多细心,交给他的事有多重要,有多信任他,现在这一切看起来,多么像个笑话。”姜婉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爹,你知道吗?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傻,也许他有时候还是能感受到的,只是他太善良了,陛下教会了他很多,教的最好的就是教他善良,却没有教他,真正的帝王是要有手刃亲族的魄力,所以,他也没有那么爱他,对吗?”赵衡有治世之才,如果继位,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可惜,终究是他最敬爱的父亲误了他一生。
“你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他知不知道真相,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多思多虑对胎儿不好,你想保住他,我又何偿想失去你,现在你只需要安心养胎,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来办,不为你,这两年陛下早已把姜家掏空,我什么都不要了,只为了让姜家能全身而退。”
姜家主走了,姜婉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三更时,座落于北街的姜府突然走水,附近百姓纷纷拿起家里的桶和盆端水灭火,禁军看到走水第一时间也赶到了姜府,可火势太大,整个姜府被烧成了废墟,府中一百二十七人,没有一人逃出来。
祁英看着废墟前已被烧焦的尸体,其中一人,手上戴着的手环正是姜婉经常配戴的,他脚下有些发软,若不是副将及时伸手扶住他,他险些就跌倒在地上了。
“婉儿。”祁英不敢相信,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说了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为什么就不肯等等我呢。”
祁英痛苦的伏在地上痛苦,她出嫁里他没来得及救她,她死了,他连最后一面也来不及见。
八个月后,姜婉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