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些,几乎没有一个缺点,怎么就被刺杀了呢?
“阿婶,您还能想起是何处吗?”程灵然嘴唇发抖,一字一句道。
杨蓁很想说出完整的地名,可她绞尽脑汁想啊想,脑中却未能浮现那个地名出来,她难免叹口气,语气也有些失落,道:“似乎有个武字,但我也记不清是哪个县了。”
谢敛三年来一直在寻找线索,虽然说消息越来越明朗,将刺客的足迹都寻了遍,线索却断在他们刺杀之前经过了何处。没想到,那几人竟在万福寺的山下落过脚。
万福寺是杜太后常来的佛寺,魏王当年的人也搜过万福寺一带,却没有搜过万福寺山下的几个小村庄。因为近二三十年来,这里的治安非常严,若无意外,根本不会有歹人入境。
昨日的刺客刺杀的情景历历在目,谢敛很想把这群人跟当年之人联系到一块儿去,可压根就没在刺客身上发现任何印记。夜里那与他眉眼相似的男子,负雪也未能在男子身上找到印记。
他心里怀疑,万福寺附近定有刺客们的窝,至于那印记,也不一定是每个刺客都有的。同时,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刺客们才能潜入山间埋伏,刺杀杜太后。
不过有线索终归是好的,谢敛真挚道谢,“多谢阿婶相告。”
杨蓁以为谢敛是负责调查此事的,心里没多想,走至一旁忙活去了,准备好好招待他们。
卢嘉卉看得出来,谢敛和程灵然是一对眷侣,否则谢敛不会那么关心与程灵然有关的事。
谢敛向程灵然保证,“县主放心,臣一定会将刺客捉拿归案。”
程灵然没有回应他,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将此事告诉魏王。
她满脑子都是她与四姊相处的画面,想得神情恍惚,回到万福寺后,杜太后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骇了一跳。
杜太后将程灵然抱在怀里,和蔼问:“六娘这是怎么了?”
四姊的事,当年已经让大母伤怀过了。大母是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这样的伤心,程灵然吸吸鼻子,强装镇定道:“大母,孙女无事的,只是想到杨阿婶如此关心她的女儿,心里被感动到了。”
杜太后以为程灵然遇到什么挫折了呢,正想好好开解她,没想到竟听到杨蓁的事。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杜太后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看开了。
她曾妄想做拥有无边权力之人,干过许多心狠手辣之事,伤害过自己最在乎之人。可最后呢,她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让自己后半生陷入无穷无尽的悔恨中。
檀娘早就把在杨蓁家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听后情绪无多大变化,只是轻叹一声。
“她们孤儿寡母的,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自是舐犊情深。”杜太后神情淡然,“做爷娘的,有了儿女以后,儿女就是他们的全部。”
程灵然没说话,她将头埋得更深,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回到王府后,程灵然也将那件事告诉了魏王与魏王妃等人。
程俏是个整日见不到人的,众人见怪不怪。
大兄程攸听罢握紧了拳,“可恨不能找到那人,否则我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二兄程值本就话少,但今日的话出奇地多,带着怒气分析道:“四娘温柔良善,从未得罪他人,她极有可能是做了别人宣泄的靶子。”说着说着,走向魏王,道:“幕后之人真正的目标,压根不是四娘,而是我们魏王府。换句话说吧,他的目标是阿耶。”
魏王一脸震惊,他只是个闲散亲王,连实权都没有,平日的职务都是圣人派给他的,若无要事,他都是在王府里待着,能得罪到谁?
这话魏王妃替他说了,“不可能吧,你阿耶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还能是谁的眼中钉、肉中刺?”
程值的生母高夫人附和道:“二郎,你是不是说错了?”
黄夫人和程含然疑惑地看向程值,尤慕和沈柚也听得一懂半懂,沈柚轻轻拉扯他的衣袖,纳罕道:“二郎,你是什么意思?”
程值一一看向那几张疑惑面庞,最后看向魏王与魏王妃,解释道:“儿也是猜测。阿耶是亲王,即便心思不在皇位之上,也会有人想算计阿耶。不过,那人当然不是伯父,恐怕那人是......”
他的尾音拉得极长,最后化为简短的两个字:“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