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佩戴的玉佩吊坠混合着,轻易看不出来。
男子说出这句话时,特意盯着谢敛的一举一动。
他见谢敛连手指头都未动一下,以为谢敛身上没有暗器,暗暗松口气。
令他不知的是,谢敛看着他的一双眼睛,有些失神。
谢敛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以为你逃得出去吗?”
谢敛话音刚落,张同行就带着一众举着火把的侍卫来了,负雪紧紧跟在其中。他没有闲工夫去观看他们入场,他最关心的事,莫过于这名男子为何要杀害静宁,并嫁祸于他。这一件事,与当年之事何其相似,很难不让他怀疑出自同一人手笔。
针对他?他本人没有意见,但是不能建立在几条无辜的人命之上。
看着蜂拥而至的人群,男子顿时心慌了,他颤声说道:“你们再靠近一点,我就要了她的命!”
张同行不知所措,茫茫然看向谢敛。
这是杜太后器重的尼姑,她没了性命,又弄丢了刺客,他们没法交差啊。
谢敛伸出左手,示意张同行等人不要轻举妄动。他走进男子,吓得男子连连告退,男子着急起来又说了一句话:“你不要过来啊,你再过来她真的没命了。”
同安师太这时也向谢敛求饶,“谢将军,贫尼......”
她的话还未说完,谢敛就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师太放心,今日师太会安然无恙。”
他停在原地不动了,似乎有说话的意思。男子见状心怦怦直跳,大口大口呼吸,等着谢敛开口。终于,谢敛嘴唇动动,化为五个字:“是谁指使你?”
“无人指使。”男子回答得干净利落,“那是因为她贱,作为一个尼姑,她长得那么妖艳来勾引我,真是......”
他喉咙里“不知检点”的四个字还未说出去,一根银针“嗖”的一声,穿透他的喉咙,使他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他感觉心肺之处被银针刺痛,血液顿时流向五脏六腑,再一齐汇向口中。
他才发觉谢敛手上的暗器,还未来得及想清楚,他就因浑身松软无力而倒地,吓得同安师太险些喘不过气来。
在意识逐渐消散时,他两眼朦胧地看着一个身影在朝他走进,冷声冷气地说道:“看来我是让你活得太久了。”
趁男子不注意时,谢敛双手抱胸之前,就已经偷偷拿出暗器来。
他之所以要留男子的命,不外乎是想知道男子受何人指使。
从男子的嘴里听不出他想要的,还听了一嘴污言秽语,那男子能多活一瞬,他便不叫谢敛。
张同行等人这才走了过来,他见谢敛阴沉着脸,欲言又止,目光转向吓得站都站不稳的同安师太,连忙上前搀扶她,“师太无事吧?”
同安师太木讷摇头,似乎受了极大惊吓,说一个字都要大喘着气,“无......事。”
谢敛心里思绪万千。
究竟是谁这么恨他?当年刺杀历亭县主的那群刺客,到底受了何人指使?
他腹中所有的疑惑,在这一瞬间化为无尽的怒火,压着一口气,跟张同行说道:“你命人收拾残局,我去禀告太后殿下。”负雪刚抬脚,准备跟上去,他制止道:“今日师太受惊了,是我失察,你替我安抚同安师太。”
负雪毫无异议,叉手行礼低声应“是”,“属下遵命。”
今日白天遇刺,晚上佛寺又发生了事情,杜太后躺在床榻之上,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额头之上冒着冷汗,她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辗转反侧那几日。杜太后坐起身,她的头跟着疼了起来,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抚摸心口安抚自己。
在内室守夜的翟媪睡眠很浅,杜太后一发出动静来,她便惊醒了。
翟媪下榻穿好鞋,快步走向里室点上灯,她掀开床帘关切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翟媪的手出现在视线里,杜太后这才平稳心态。
“雁秋,我再次梦到如娘,她在梦里哭得很凄惨,她说她恨我......”杜太后说着说着潸然泪下,“她怎么能恨我呢?我是她在宫内最好的姊妹,她把我当做她的亲阿姊,她不会恨我的,不会!”
“她不会恨殿下,殿下放心。”时至今日,翟媪不知在多少个日夜里这么劝过杜太后,她早习以为常。
门外传来檀娘的声音,“殿下,谢将军已将凶手抓获,殿下可以安睡了。”屋内蜡烛点着,檀娘猜测杜太后睡不安稳,复而又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翟媪,“殿下无事,只是老毛病犯了。”
说到“老毛病”,檀娘心领神会,默默退下。
檀娘走后,杜太后忽然想起同安师太,喃喃自语道:“予见到同安师太总会安心不少,明日问问师太如何解此心事吧。”
翟媪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同安师太若能解杜太后的心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