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去后,谢敛默默使了个眼色,苍山会意,将空弦、锦瑟、缺月和疏桐带到不远处,留空间给谢敛和程灵然独处。
苍山捧腹大笑,这下,他肯定是郎君身边最得力的人。
负雪也比不过他。
四女漠然看着苍山,不约而同地觉得苍山脑子有点问题。
疏桐比较心直口快,“苍山,要不我带您去府上的医士哪儿,给您看看脑子?”
锦瑟噗嗤一声笑了。
空弦暗暗瞪她们一眼,替她们赔罪道:“她们口无遮拦的,是被我家县主惯坏了,苍山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她们和苍山,虽然都是各自主子的人,但苍山上过战场,身上有官职,跟她们还是不一样的,
苍山倒是心大,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他的目光不离树下的一对璧人,笑道:“都是小事,我家郎君和县主才是最重要的。”
空弦松口气,也跟着笑了笑。
树下,谢敛走进程灵然,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程灵然瞳孔微微张大,莫名有些紧张。
而谢敛只是将飘落至程灵然肩膀的枫叶拿开,“枫叶虽好看,但不能脏了我们县主的衣服。”
程灵然默默松口气。
程灵然的那些小反应,谢敛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上扬,头也弯了几分,再次朝她走进。
她似乎心虚不少,知道自己的反应被谢敛发觉了,连忙向后退几步。
“方才,阿灵似乎很紧张呢?”谢敛的步伐非常慢,这么一对比,程灵然就像乱了方才似的,眼神也慌了几分。
程灵然退到退无可退时,身后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使得她的背后紧紧靠着那只手。
这是谢敛的手。
“在我面前,阿灵还会紧张呀?”谢敛眼神里流露出暧昧的意味,弯下腰来直视程灵然闪躲的眼,道:“不要那么慌乱嘛,等会儿撞到树上会疼的。”
“哪里疼了。”程灵然嘟囔道。
谢敛眼神一缩,收回自己的手,故意“嘶”地叫了一声。
程灵然瞪大了眼睛,以为谢敛的手被自己撞伤了,关切地看向他的手,想要拿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有事,好疼啊。”谢敛就是不让程灵然看那只手,咬着牙装作痛苦的模样。
他的反应可把程灵然骇了一跳,程灵然心疼得眼泪呼之欲出,更加急切了:“你快给我看看!”
程灵然这样的关切反应,给谢敛逗笑了,他伸出手抚摸程灵然的头,朗声笑道:“骗你的,我的手才没有被磕到。”
程灵然气得面色涨红,眼泪也憋回去了,怒道:“好你个谢临喻,竟敢骗我!”
她伸出手,虚张声势地向他打去。
不过她扑了个空,他早就跑了。
她气得追了上去,他回过头来说道:“没想到你真是个笨蛋,这都能被我骗到。”
谢敛刻意往另一条道上跑,他不想让那些女郎们看到。
花厅里,程昭然有些坐不住了,“六娘怎么还不回来?”
现下过了一刻钟,无论发生什么,程灵然都会回来啊。
程瑞然也反应过来,应和道:“是啊,六娘做什么去了,要花这么久的时间?”
好在坐在正中的都是皇室宗亲,程瑞然的话没有引起众人的轰动。
程欣然是会往好处想的,“说不准是谢二郎送的礼物太好,六娘多看了一会儿呢?”
新平公主也这么认为,“那礼物我看上一天一夜都不够,更别说六娘了。”
众人似乎信了新平公主的说辞,纷纷点头。
程含然站起身,“几位姊姊,我有一方绣帕落在院中了,我要去把绣帕找回来,顺带去跟六娘说说,让她早点回席上。”
程昭然同意了,点头道:“去吧。”
程含然是真的找不到绣帕,出了花厅时,菡萏还在旁笑着说道:“娘子真是机智,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得到。”
“菡萏,我的那方绣帕是真的不见了。”程含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话一出,菡萏惊得花容失色。
程含然的贴身绣帕,绣的是程含然的名讳,角落中的“含”字是程含然一针一线亲手缝的,没有让自己的贴身婢女帮忙。
这方绣帕,算是程含然的心爱之物,随时随地都携带在身,对她有特别的含义。
她不怕被陌生男子捡到,也不怕被心怀不轨之人拿来做文章。
陌生男子捡到又如何,他凭着这方绣帕来到魏王府门前,怕是连魏王妃都见不着,魏王府的门房就能将他哄到十里外的地去。
可是这绣帕陪了她许久,若丢失了,她这段时间都会郁郁寡欢。
菡萏看着程含然闪烁的眼睛,心也为程含然揪着,转头打量四周,安慰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