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澄与顾观月从后门出寺来,向山上走去看风景。
一边走着,顾观月问他:“今日合了八字,明后三天将庚帖供于祖宗纳吉,婚事初成,你便陪我去一趟衙前巷,正式拜会干爹干娘吧?”
袁澄见四下无人,正要作怪,叫她打断,心不在焉地道:“自然要去的。我与李太公见过几回,不成想有这样的缘分。”
专捡小路走了一刻,见四下无人,便伸手揽住她的腰,只觉得纤腰盈握,怀中佳人轻颤,简直令人酥倒过去。
顾观月怕人瞧见,慌得去看周围,却哪有人在。一时只闻心跳不闻人声。
顾观月先受不得这气氛,要往前紧赶几步。
袁澄却拉住她的手,拿拇指在她手心一捻,含情脉脉看着她的眼,满含征询的意味。
顾观月禁不得他眸中深情,忍不住唇角一扬。
袁澄就当她是默许了,欺身上来揽她在怀,低头吻住她。
因是在野外不敢过于孟浪,只能浅尝辄止,反觉得口干舌燥,更不能自已了。可怜他血气方刚,只得喊顾观月:“月儿,我们在这里坐会儿。”
顾观月口中满是他的味道,咬着唇问:“石头上凉,为什么要坐这里?在外头呢,你再作怪我可不依了。”
袁澄又不敢让她知道自己走不得路了,听她说这话,反问:“若不是在外头呢?”
问完觉得自己更要走不动,委屈地看着她。
顾观月看他神情,突然明白过来,抿着唇不去看他了。
过了片刻,袁澄缓过来,拉着她向前走。
顾观月想到原身曾与李四郎做过真夫妻,忽然对袁澄的心意有些不确定起来。
问他:“你……当知道我是二嫁之身,我自己不觉得如何,今日却要问你一问:你可介意?”
不等袁澄应答,她又说到:“若说不介意,日后成婚就不要拿这过往当了话柄,也不要露出丁点嫌弃,我不受这个委屈。若说介意……毕竟婚事还可转圜。”
袁澄见她忽然冷了脸,摆出一幅生人勿近的样子来,反心疼得不行。
难道是自己过于孟浪,让她觉得不尊重了?
他忙揽着她的肩,在她耳边急急说到:“我难道不是打头就知道你孀居?你因这身份受了多少闲话,我若有半分嫌弃,我成什么人了?说什么婚事转圜,你不知道我听着伤心。”
顾观月这才罢了,却还是带着几分迟疑,道:“盖棺定论。袁大郎,你可要一辈子对我好啊。”
小儿女患得患失的心情,竟让她体会到了。
袁澄无奈拉过她紧握的双手,看她手掌都掐红了,叹道:“说着伤人的话,还叫自己伤了。你觉得我待你轻浮了?那……大婚前我再不这样就是。”
顾观月:倒也不必。她也喜欢亲亲抱抱的好不好。
见他神情萧索,她又不好说“许你轻浮”,走了一段,怕他真将这承诺存在心里,就软着声音勾他:“袁行直,我腿酸了,你背我好不好?”
袁澄听着她这么娇滴滴的声音……些许有些腿软。
这个小娘子,可真会磨人。
他只觉又好笑又好气,将她一把抱起,放在路旁大石上,弹了她一个脑崩,转过身来:“上来。”
顾观月虽那样说了,真叫他背在身上,却又害羞了,悄悄变了几回姿势。
这是袁澄第一次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到背上两团绵软,手托着她娇臀,直走得深一脚浅一脚。
听她在耳边轻轻问:“你不生我气了吧。”转身香在她腮上,缓缓道:“何时生过你的气。”
一时,顾观月又小声说:“等老了,就背不动我了。”
袁澄憨憨道:“我日日练功不辍,等老了,也还背你。”
这话说着、听着,虽绝算不上甜言蜜语,又无端让人觉得窝心。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走一时到个岔路口,因要下山,袁澄才将她放下,两个牵着手往下走。
回到花满蹊,拜见过张娘子,袁澄正要回家时,忽在门前遇到吴慎。
袁澄心下纳闷:好似腊月里,在花满蹊撞见过他两回了。难道是来收租?时间也不对啊。
他拱手问候:“吴兄。”
吴慎见他,心里有点着慌,不等他问,就主动交代:“我是……我是有些东西要送过来。”
袁澄……好的。
见袁澄上马去了,吴慎就到二门上问到:“两位娘子都在呢?”
门上是时鸣,憨憨道:“娘子和小娘子都在。”引着他进去了。
顾观月正在厅里坐着,见吴慎进来,暗道:冬月以来,第五次了。
吴慎自花满蹊建房时常来常往,这是应有之意,毕竟是他画的图,所以并不突兀。
到暖居酒后,旁人都来的零零落落,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