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回事也热热的。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茶杯。
应该是这杯茶熏的。
他笃定地想。
“相逢既是有缘,两位施主不如在此相识一下吧。”
慧能大师又笑了。
虞纾则震惊地偏了头,看到了同样楞住的李誉之。
两人眼神交汇不过一秒,虞纾就赶忙低下了头。
“李誉之。”李誉之言简意赅地说了三个字。
“虞纾。”虞纾也只说了两个字,依旧没有抬头,盯着手中的茶杯。
两人都没有要解释自己名字的意思。
也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虞纾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就喝了一口茶。
也不打算再开口了。
静着心品着茶。
看着雪花坠落。
三人如同雪景一般寂静。
竟也形成了诡异的和谐。
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很快这个沉默就被打破了,慧能大师被小僧人叫走了,现在桌上只剩下虞纾和李誉之两个人。虞纾觉得和李誉之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奇怪,就也准备起身走了。
但她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李誉之打个招呼。
“小姐。”是鹦歌的声音。
谢天谢地,救星来了。
“我先走了。”但虞纾还是硬巴巴地扔下了这一句话。
李誉之微微颔首,不作他态。
虞纾一下子就和香芸走远了。
交谈声嬉笑声却传得很远。
李誉之静静地放下了茶杯。
鹦歌人小鬼大的,眨巴着眼睛:“小姐小姐,刚才坐在对面的少爷好生俊俏,是谁啊是谁啊!”
江采月看着小脸微红的鹦歌,还带着点婴儿肥,觉得很可爱,掐了一下。
“他是李誉之。”
鹦歌的脸更加红润了,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
“呀!他是状元郎呀!”
虞纾赶忙搂住了想要回头仔细看看的鹦歌,拍了拍她的头。鹦歌不高兴地嘟了下嘴巴,却也还是没有回头看。
房间内是已经等候许久的柏洵,柏洵见虞纾他们进来了,赶忙站了起来,塞了个暖手炉到虞纾的手里,然后握紧了虞纾的手。
虞纾笑了笑,转头看着他:“我们等下去拿点福饼,翁姑之前嘱咐过了。”
徐汝语想要栖霞寺的福饼,所以让虞纾趁着祈福来拿点。虞纾记得上辈子,自己小心保护了一路的福饼,却在下车时没拿稳不小心掉在地上了,就被徐汝语认为是办事不利,对佛祖的不敬仰,于是虞纾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几近昏厥,还是柏洵那天凑巧回来才救的她。
“不着急拿福饼,你先暖和暖和,你的手太冰了。”柏洵还是紧握着虞纾的手,仿佛要把自己手上的热度传给虞纾,让虞纾不再那么寒冷。
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了下来,外面都是“簌簌”的声响,房间中的炭火在燃烧,也发出声响。
虞纾倚靠在柏洵的怀里,听雪落下的声音。
“我好困,我昨天晚上都没怎么睡,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往山上赶了。”柏洵将头埋在虞纾的脖颈处,蹭了蹭,又吸了吸。
“姐姐你身上好香。”
虞纾感觉柏洵长长的睫毛在自己的脖颈处乱扫,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推开了他的头,又抽出了手。
“我们该去拿福饼了,正好早点下山,再磨蹭天都黑了。”
虞纾顺势就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暖炉放在了柏洵的手上。
柏洵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依着虞纾站了起来,牵着虞纾的手往外走。
雪还是大片大片地落着,柏洵撑着伞,虞纾呆在伞下。
两人很快就去拿了福饼,满满一袋,然后就准备下山了。
到了马车前,却发现走不了了,车似乎是出了点问题,虞纾很困惑,因为前世在这个时候,马车根本就没坏,她和柏洵很安稳地就回到了家里。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的发生呢?
虞纾仔细地看了看马车,发现车轮那边似乎有些异常,本该牢牢固定在轮子中间的木块有了松动的痕迹。
车是柏府租的,质量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况且马夫也是柏府经常聘用的,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毕竟徐汝语的宝贝儿子也要坐在这辆马车里,所以肯定不是徐汝语,那会是谁呢?
会是昨天刚起冲突的林云屏吗?
反正马车出了事,不管是虞纾坐在马车上,抑或是柏洵坐在车上,对林云屏都是有好处的。
有因必有果,应该是昨天自己做了与上辈子不同的事情,所以连带起了不同的结果。
虞纾望着车轮,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