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妱,若你想知道真相,不如你我联手。”
梁宣知道顾妱上一世都经历了什么,他怕她有一日分不清虚实,到他面前一刀下去,那时的顾家才是真正的覆亡。
“太子殿下说的话,顾妱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老天要她回到这里与家人团聚,谁也不能阻止顾妱,哪怕是梁宣,也不可以。
梁宣不出意料地得到这个回答,没等顾妱亲手赶人,他便自觉地带着左长瑜离开。
在回宫的路上左长瑜不解地询问他,为何在顾妱面前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梁宣表情不变,满眼不可置信看着左长瑜,“长瑜,以后你若是能找到夫人,你大婚所需的东西孤帮你都包了。”
左长瑜面无表情,登时向梁宣道谢,“谢殿下,不过我阿娘已经为我备好了聘礼,再过半月,属下就会登门下聘。”
梁宣:……你个呆子居然真的有人喜欢?
与左长瑜结束那场毫无营养的对话,梁宣闭目回忆脑海里异常深刻的一件事情。
前世因为那件事导致他被踹下太子之位,现在重活一次,梁宣便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也会与前世一样,能不能再一次将他从繁华的京都,踹去苦寒的边塞。
左长瑜在一旁若有所思,就在他们即将进宫时说道:“不管殿下以后要做什么,带上我,我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梁宣无语凝噎,扶额苦笑,“行,孤干什么都带着你。”
待左长瑜心满意足点头,梁宣在心里嘀咕,顾妱那么聪明,为何她的表兄会如此缺心眼。
“陛下,太子带着左长瑜去了顾家,出来时……脖子上带了伤。”景安帝一旁的太监给他递过去一杯浓茶,底下的小太监忐忑的等待景安帝开口。
“让太医过去瞧瞧,别落下什么疤。”景安帝神色冷淡,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继续批奏折去了。
小太监心里有些疑惑,往日太子惹下什么祸事,陛下可不是现在这幅冷淡的样子,莫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这才没有怪罪下去。
宫人来来往往在殿内忙碌,梁宣歪着坐在蒲团上,用毛笔将案上的画涂作一团,懒懒开口:“你告诉陛下我去了顾家,还说了孤的伤?福禄,你义父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命担得起它吗?快滚,若是让孤知道你再乱嚼舌根——”
梁宣阴恻恻出声:“孤就割了你的舌头,给你义父当下酒菜吃。”
铮——
匕首从旁边左长瑜手中滑落,径直扎在福禄脚边,吓得他扑通跪在地上,“殿下明鉴,奴才对殿下的真心天地可鉴啊……”
梁宣不耐烦地皱眉,他是那句话没说清楚还是那句滚的声还不够大,福禄被匕首吓得两股战战,愣是不敢起身去看梁宣的脸色。
左长瑜看着陷入沉思的殿下和疯狂磕头求饶命的福禄,“你下去吧,找人处理好头上的伤。”
福禄迅速擦干净眼泪,退了出去。
“殿下,宫里的人似乎对你多了几分恐惧。”左长瑜与梁宣自小在书院一起长大,现在进了东宫成了太子的幕僚。
当今陛下与皇后琴瑟和鸣,梁宣是皇后嫡出的长子,陛下爱屋及乌更是将梁宣宠上了天,外面皆传太子梁宣如同疯狗,仗着圣宠欺凌弱小,打压世家子弟。
但在左长瑜的记忆里,纵使民间传闻愈传愈烈,也不见梁宣出来说句话。
“孤的行事,用得着他们置喙。”梁宣正回忆上一世是谁揭发顾家通敌叛国,随口扯了句敷衍左长瑜。
这几日他在宫里处处跟人作对,顾妱在宫外处处找人晦气。
朱雀大街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商家小贩数不胜数,大宣民风彪悍更是没有宵禁一说,正因为如此,朱雀大街的人是最多的。
顾妱在家里冷静了几天,在与父母弟弟相处的这几天内套出了不少话,今日她便是趁着阿娘阿爹不在家,带着顾少安来酒楼找人麻烦。
上一世顾家连出两位护国将军,她祖父的荣誉传到他们这一代,更上一层楼。
顾家长子顾少卿随父出征,一战成名,陛下念及年少赐予左将军一职,如今远在塞外镇守国门;长女顾妱,才女之名京都无人不晓,将门出虎女,更是为顾妱的行事作风披了层保护壳。
顾妱想到这里,眼睛看向弟弟顾少安,少安年龄虽小,却也是个经商的奇才,家里的生意在他手上虽说没有蒸蒸日上,却也在京都几大商贾面前能够提的上名。
“少安,你说前几日在他们家吃饭,听到了有人侮辱大哥是吗?”顾妱带着顾少安站在门庭若市的酒楼门口,“听说他们家这块匾,还是陛下御赐的,对吧。”
顾少安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对,就是陈家的二少爷在那骂大哥,还说他们陈家小姐看上大哥是大哥的福气,说大哥那个傻大个才配不上他们家的姑娘呢。”
陈家与顾家同为世家,偏偏他们家的祖荫比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