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给我滚出来!”
我蹲在房梁上,看着下面来势汹汹的姑娘,看样子又是个来头不小的,手持长鞭,横冲直撞。
随后进来一名小厮,看打扮像是医署院的弄药童子,整个人开了震动模式,小幅度的转转脸,应该是在找我。
——啪
那女子极不耐烦,一鞭子甩过去,小童肩膀上就出了一道血口子。
“你敢骗我?!”
“岂敢岂敢,那。那人,方才,还,在此处的呀!”疼痛让他的声音都不连贯了。
长鞭伸展,毒蛇一般攻击刚受过伤的肩膀,我丢出长剑,鞭子因惯性缠绕长剑,被剑威逼脱手,直入地下。
“再打,他的胳膊就不能要了!”
她循声抬头看过来,不疾不徐的拿回长鞭,朝我攻击,我闪身躲过,鞭子在木头上抽出长长的痕迹。姑娘站上桌子,挥手又是一下,我险险躲过,一脚踩住鞭绳。
气急了:“你谁啊?有病吗?!逮谁揍谁?”
她想抽回鞭子,却力气不够,咬牙恶狠狠回我:“我是来杀你的!!”
嘿!我这小暴脾气,我谁都没杀过,怎么谁都要杀我?
一手抱住房梁,一手拉住鞭绳,我皱眉不满:“杀我?!用这个抽吗?!”
扯住鞭绳从木桩另一边跳下,鞭子再次被迫脱手,那姑娘一张脸涨的通红。
手一扬干脆把鞭子整个扔上去。鞭子便绕在房梁上,我拍了拍手,挑衅道:“你们怕不是都有什么大病,从来不给痛快,喜欢折磨人是吗?上啊,拿你的鞭子去!”
她气急败坏从桌子上跳下来:“没了武器,我也能杀你!”
张牙舞爪扑过来就要掐我,我侧身避开,她整个人摔了出去,没起来,就开始哭了。
“你,你居然敢如此待我?”
“废话!你要杀我,难不成还指望我好吃好喝招待你,跪下求你啊”
她鼻尖红红,吸了一口“你可知我是谁?!”
我更气了“我问了,你也没说啊!”
她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凶巴巴却一点凶劲也没有的吼:“你给我听清楚了,裕王是我爹爹,我今日来,就是为父报仇的!现在,我命令你,将鞭子还我!”
啧了一声,我更不耐烦,多年没睡过好觉了,昨夜吃了药,乘着药力难得睡的不错,却被人扰了个干净,且不说脑子还没清醒就看见了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十分难受,就这个理由也是十分让人不痛快。
“你家先生,就教你读书识字,没教你理解词句含义?为父报仇?亏你说的出来,他死了?!”
医署院的管事来的很快,差人将受伤的童子撤了出去,扑通一声说跪就跪毫不含糊,那么大的年纪,多伤身啊!
“郡主殿下,这个人千万不能伤啊,他可是公主的贴身护卫送来的!”
“怎么?你以为搬出她圣德,我就不敢动他了?”
妇人的声音由远及近:“今日他身上若有一丝损耗,明日你父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朝堂上!请佩瑜郡主三思后行!”
这声音我认得,是那个嬷嬷!看她能指挥护卫,又能将这堂堂郡主吓的脸都白了,当个备选靠山,也未尝不可。
“嬷嬷好!”
姑娘乖乖弯腰作揖,嬷嬷颔首回礼,视线看着我,唇角三分笑意:“叶护卫,近日身子如何?眼看花灯节在即,公主还在王府等你呢!”
“辛苦嬷嬷挂念,大好了!”
“既如此,明日便搬回王府吧,省的被人叨扰!”
妇人的眼帘低垂,视线轻轻落在小姑娘身上,姑娘身体一抖,便低了头
嬷嬷伸直了脖子挺直的腰板,一脸孤傲冷漠,一副护犊子的口吻:“早知有此一出,就该派些人守在此处,叶护卫受惊了!”
小姑娘小脸红一阵白一阵,一副吃了苍蝇还不敢吐出来的模样,也挺让人同情。
趁着热闹散了,我赶紧去打听这个嬷嬷的来历,这一打听着实吓了一跳,嬷嬷是天子的乳娘,天子早年丧母,登基之后本是要安排这个乳娘和亲娘一样,尊享太后之名,结果面朝文武均有微词,为了不让天子为难,乳娘自愿请命成为圣德的贴身嬷嬷,如此一来,既成全了天子的颜面,也赐予了嬷嬷不低的地位。
“那怎么不去照顾太子呢?岂不是位子还要高些?”
“圣德是宫里唯一一个没有寄养在皇后名下的皇子,照顾公主才是名正言顺!”
“唯一一个?”
草儿的神色尴尬,左右张望,确定隔墙无耳,才压低嗓音说出来:“民间传说圣德公主的娘亲是皇后身边的五等侍女,身份卑劣,对于圣德,没有除之而后快已是万幸!”
他拍打着自己的嘴巴:“罪过罪过!妄论皇家事,可是死罪啊!”
五等侍女?看来姿色上等,要不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