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徒四人往柴房走去,子谦走在前面,子贞挽着药师的手臂和子蒙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子蒙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泡饭,碗边搁着一只短柄小木勺。
终于有人来了。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用手撑着,坐了起来,一脸期盼又惊讶地望着来人,十只眼睛对视,空气像冻住了。小小的柴棚一下子变得拥挤,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公子,我们给你送饭来了。这就是我师傅--怀恩谷的主人苏暮秋药师。”子谦郑重地介绍道。
突然又来个古装老头,表情严肃,要上厕所的事一下就忘了。
子蒙赶紧将手上的鱼汤泡饭端过去放在他的身旁后,立马又退到师傅身边。
药师走上前,打量着躺在草席上的他。
他这时候是真有点傻了,搞不清自己是谁,这是到了哪里?心里有点虚起来了,这老头,衣袂飘飘目光如炬,像武侠剧里有着盖世武功的高人。他心想:我可得谨慎一点,莫被人家一巴掌给拍死了。
他不知道是该像电视里演的,拱手行礼说久仰大名好呢;还是伸出手去跟人家握手,说你好?他直愣愣的看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爹,这人可能是个傻子?他……”
“贞儿,休得无礼!”
药师打断子贞的话,缓缓走到他跟前,仔细察看伤情,然后盘腿坐在他旁边,轻轻握着他骨瘦如柴毫无血色的手。药师闭着眼睛,仔细把着脉。,他大气不敢出。世界仿佛静止了,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连最喜欢叫的大白猫此刻也安安静静的趴在柴垛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药师放下他的手,摸着长须慢慢说道“公子失血过多,协骨断裂,内脏错位,需要好好调养……请问:公子贵姓,家住何方?”
看着威严的老者,他支支吾吾地说道:“真的不好意思,老人家,我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自己是谁?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一概都不记得了。”说完心虚地挪了挪身子。
药师听后若有所思,没再追问,想必是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此人不像是什么恶人,也没有习武的迹象,只是他的言谈举止……
药师起身,拍拍衣袖,说来者都是客,吩咐弟子将他抬到客房去好好养伤,特意叮嘱动作要轻缓一点。说他肋骨断裂莫造成二次伤害。还吩咐子谦随他去药房拿点药,连夜给煎好,然后给他服下,说完便走出柴房。
他望着老者出去的背影非常哽咽地说了句:“多谢师傅!”小师妹回头撇了他一眼,他立马又加了句:“也谢谢各位帅哥美女!”小师妹眼睛瞪得更大了,却不好发作。
子谦低着头差点笑出声来。这里的人从不会当人家姑娘、小姐面喊什么美女、美人,显得粗俗、不尊重有调戏之嫌。他哪知道呢,他这是习惯,只要是个女的都喊美女。
苏暮秋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一是疑惑这年轻人的来历?二是一直在回想跟老道长此次见面的情形。
睡不着,他起床披了件外衣,来到子谦的房间,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子谦一五一十讲述了当时的情形:
三天前的中午,我和师弟师妹正在凉亭吃饭,这个人不知道从哪掉了下来,把凉亭的顶砸了大窟窿直接掉在我们的饭桌上。
当时血肉模糊、衣着也很奇怪,我用手摸摸他的颈动脉,好像还活着,就把他扛到柴房进行救治。
清理了伤口,敷上药,又在他嘴里塞了两粒还魂丹,他躺了整整两天两夜,昨天才醒过来,喊饿,就给他熬了点人参粥吃了。
苏暮秋听完问道:“他当时的衣物都在哪里?”
“我已经替他洗净了。”
“去取来,为师看看。”
借着烛光药师仔细翻看这奇奇怪怪的衣服、鞋子。
“还有没有其他随身物品或是刀剑之类的?”药师问。
“没有!”子谦摇摇头。
药师很是纳闷。
“哦,对了,师傅,还有个--这个东西。”
子谦把一条真皮皮带放在师傅手中。“这是从男子裤腰上取下来的。”
药师反复看着皮带上精致的金属皮带头。
“这个不像是兵器、暗器!应该是某个族类的装饰吧。”苏暮秋喃喃自语。
“我看他,也不像是习武之人,师傅。”大师兄子谦附和道。
“所以,你敢把他留在柴房?”
“对不起,师傅,徒儿没法见死不救。”子谦赶紧低头解释。
“师傅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你的判断也很准确。此人筋骨不强既无功夫、身体又很羸弱,但心思灵动应该是某个边远地区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我们……”
“先收留吧,替他养好伤。等他完全痊愈,可能就会消除对我们的戒备,自然会告诉我们真实情况,到那时再做打算吧!子谦,你把他的物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