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很普通的一天。
普通的阳光,普通的课程,普通的同学交谈。
安在国语课上发起呆,黑笔在手里不停的绕来绕去。
突然一个小纸团从她后背扔过来,醒目的呆在课桌上。趁着老师在写板书,安回头看一眼,纲吉紧张地看老师背影,狱寺在山本身边张牙舞爪,隔着好几个座位的山本在冲她说口型:
“看纸条”
她笑一下,放下手里的黑笔,打开纸团,上面早就被他们写着乱七八糟的话。从今天午餐吃什么,歪楼到老师什么时候检查上一次没有检查的作业,还是不检查了。
安悠哉悠哉地写下:“我说,在上课呢。尊重一下老师,就不要被他发现了。”写完扔回去,又是一阵细微的乒乒乓乓声,吸引地老师回头看,却没发现什么,又转头回去。
等纸团从后面传过来时,已经换了一张新纸,刚才的估计是写不下了。
安打开纸团,里面的字迹已经乱到根本看不清,最下面的边角处到是勉强看到一些字迹。他们聊起了自己的过去,零零碎碎的小事堆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任何逻辑,完全是想到哪说到哪。安带着笑意收下纸团,趁着老师又背过身去写板书,她回头无声说:
“没收。”
纲吉几乎在用脸表示尖叫,山本笑笑完全不在意,安甚至眼尖地看见他又从草稿纸上撕下了一张新纸。
说起来,我和山本是怎么遇见的?好像是在医院里对视一眼,他就凑上来了。
——几年前
这一天是难得的艳阳天,终于从绵绵阴雨中看见许久未见的太阳。不少病人也从病房里走出来,但这不包括安,她是来拿检查报告的。
“根据这一次的检查结果,您的身体状况仍然在恶化。现在还处于可以控制的情况,但是要是不加以制止的话,”被彭格列找来的著名医生说,“您可能活不到20岁。”他的眼窝发青发黑,显然在为自己现在的病患担心。
“我知道,感谢您的费心。”安从他手里接过检查报告,随手翻了翻,上面的数据密密麻麻,长长的英语单词堆在一起,看得让人头皮发麻。她显然并不关心检查结果。
“希望您能有明媚的一天,至少别被我的病情影响心情。”安笑着说,“多看看窗外吧,多好的晴天。”
“我会的,”医生看着她的笑容,堆在心里的阴霾减少了一些,她是一位让担心也让人省心的病患。他甚至想过,要是自己接待的说有病人都像她这样保持乐观,说不定病情会好得更快。
不不,他想起安堆成山的检查报告,还有自己通宵的修改的治疗方案,还是算了。要是病患都像她这样,我的头发就不保了。说起来,这个孩子的身份还真是个谜,居然会劳烦彭格列九代,他甚至亲自对我说:
“我希望您能用尽您的所有方法,给出最好的治疗方案。彭格列会不惜一切代价,配合您。”
“到底是薄命人啊。”他感叹道。
安在走廊里看向玻璃窗外的花园,那里充斥着医院难得的欢声笑语。被笑声吸引,她走向走廊靠窗的一侧。阳光从窗户外照到她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她伸出手,让阳光照到她的双手上,白皙到病态的肌肤像是被镀了层金,终于不再展现出让她厌恶的灰白色。
医生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活不过20岁。”
一百多年前的那场大战终究是反噬了自身。
为了力量,为了守护,向自我挥剑。做出决定的那天是普通的一天,普通到可以在史书上一笔带过。直到她选择了那天。于是,那一天成了不普通的一天,成了战争重要的转折点。
她的身影吸引似乎吸引了同是医院来客的人。
“呦!”他站在玩伴里冲着安打招呼,“你也是来医院检查的吗?”
有点老套的搭讪方式。
“是的,”安点点头,“我已经检查完了。”她想起眼前的这个男孩是谁,那间寿司屋热情老板的孩子,叫山本。这是个很好的孩子,热情开朗,乐于助人,擅长运动,让在任何一本漫画里都会成为漫画中的校园王子。
“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呢。”
“也是为了检查哦,”山本爽朗地笑起来,“之前运动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手腕弄伤了,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事,”他晃晃自己绑着绷带的左手,“但是父亲还是要我过来检查检查。”
“这是很好的决定,可以避免意外。嗯,山本大叔没有和你一起吗?”按照山本大叔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让山本武一个人来医院的,如果真的有事,也应该会找隔壁的上水夫人帮忙。
“啊,父亲去拿检查报告了。说起来,”山本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名字吗?”就这样直接上前搭话了,真不愧是山本大叔的孩子。“那就让我进行一次自我介绍吧,”安把病例全部拿在左手,伸出右手向